就这样,昭妃古古怪怪躺在床上不敢动,可几丈外的小內侍却坐那儿吧唧吧唧啃着鸡腿一脸怪笑……
皇帝自然没有来。
可朱常安也没来。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来不了。只因文兰急着折磨他,圣谕一下,便找人上了门。
文兰的人递了张单子去,上边是她请朱常安帮忙要做之事。不难,却琐碎。不会掉了朱常安的价,却足够让朱常安暴跳如雷。
文兰唯一没想到的,是朱常安二话没说就接下了。
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半点不甘,他甚至让人转告文兰,说他一定会尽力做好。又说先前是他的错,还望文兰今后不要生他的气,大家和平相处,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样的话,文兰瞠目结舌,几乎要认为朱常安是不是最近抄多了经所以脑子有问题了?
文兰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不顾了,忍不住往朱常安那边去了,结果却被告知四皇子应了她的要求,已经去金山寺买素斋去了……
“……”
文兰莫名感觉一肚子的郁气更浓了不少,却又无发泄点,她唯有上了昭妃那儿。
昭妃听到通传,后背开始发毛。
她心下恨恨,暗道夫君无情,儿子无用,竟一个都没有与她同心的,害她一人在这儿苦苦挣扎……
“娘娘如何了?还没醒啊?”
床上幔帐被打开,文兰满是关怀上前撩了撩昭妃的额前发,并将指甲轻轻扫过了她的脸。
那古怪的触觉叫人心头发毛,皮囊战栗,昭妃的睫毛微微轻颤,文兰看在眼里,又弹了弹指甲缝里的粉,顿时决定与昭妃好好玩乐上一把。
今日圣上陪着太后去了云台阁,而文兰要养伤,自然没去成,只能留于江家休息,可她哪哪都不痛快,哪里休息得了?
她一闭上眼,出现的就都是昨晚的事。
事实上,昨晚那事还有一桩让她极为窝火。
那便是朱常淇。
一夜夫妻尚且百日恩,昨晚她难忍之际将绿乔的话都听在了耳里,她的好丫头将所有利弊都给朱常淇说了,那家伙分明动了心,于是睡了她!
可他完事后便匆匆忙忙提了裤子,眼里都是兴奋和满足,显然是目的达到,便不管不顾了。
那家伙急着出去跟他的父皇解释,生生将依旧经受药力摧残的她给扔下了。那一刻的文兰顿时察觉,这个七皇子多半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然而错已铸成,打落牙齿也只能和血吞了。这口怨气,她能跟谁讨?连皇帝那儿也没法诉,唯有将这笔账算到那些个罪魁祸首头上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怎能让娘娘就这么躺在这儿?可传了御医了?”
狗奴才?是像狗一样的奴才,还是狗的奴才?昭妃和满屋奴才的唇角颤了几下。
“娘娘是急火攻心,昨晚便招了……”管事嬷嬷笑着上来。
“行了!绿乔,把御医招来。”
“多谢公主好意,不用了,我们……”
“闭嘴!本公主招了御医是我自己看伤所用,不用向你们娘娘报备吧?看你都是个老人了,还敢打断主子说话,那么不懂礼数!在宫里几十年,怕不是都在混吃等死吧?亏你还是一宫管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管教无方呢!滚下去!本公主不想见你!再敢杵在这儿,宫规处置!”
文兰看这老贱婢不爽很久了。前前后后,她也给这老贱婢送了至少百两银子和一只镯子,可这老货和她的主子一样,都是恬不知耻的下三滥!
文兰有圣上口谕,昭妃那心腹老嬷嬷气得差点要一口老血喷出来,却还不敢吱一声,唯有咬着唇退下……
“娘娘过去待我不薄,此刻娘娘病倒了,我也自当好好照应。娘娘放心,不管您病成了什么样,文兰都不会嫌弃您,也不会让您一个人就这么躺这儿!”
文兰说话间又欣赏到昭妃的手指颤了颤,她突然就乐了。
她更不想揭穿了。
她还要多玩一会儿。
一直玩到这老妖婆求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