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抠成这样吧,你打车去能花几个钱啊,我又不顺路。再说我这儿还没教完呢。”洪涛觉得孙丽丽没说真话。
“我要能打到车还和你废话?外面下雨了,哪儿有车啊!这么冷的天,你打算让我走到三环边上去?”孙丽丽抬起脚就要用鞋跟去踩洪涛的脚面,这是她的杀手锏。
“走走走……哪儿敢让您淋雨啊,必须送!”洪涛才不会让她得逞,推着她就往电梯走,只要走动起来,她的脚就没功夫来踩自己了。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眼下已经是十一月初,刚刚立冬,所以这场雨已经不算秋雨了,而是冬雨!就像齐秦在歌里唱的一样,为什么天空变得如此忧郁。现在的天空已经不是忧郁了,应该是忧愁。还不到下午五点,外面的街道上就得开灯了。雨丝很细但很浓,铺天盖地般的倾泻下来,凡是被它淋湿的东西,都显得冷冰冰的。
把孙丽丽送到亮马河公寓,洪涛就开车回家了。她是去看望一个混得不错的小姐妹,人家已经在这座公寓里安了家,虽然不是正房吧,但总算也有点盼头了。要是顺利的话,过几年说不定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青春补偿费,就算没有张媛媛那么多,也算是一种很不错的归宿了。洪涛根本不认识那个女的,不想跟着孙丽丽上去道贺。
“他还会不会来?”望了眼路灯下的满天冬雨,江竹意把身体往大衣里缩了缩,感受着大衣带来的温热感,忽然又想起那张让人很想上去踩几脚的脸,还有那张能把你说得喜笑颜开或者怒火中生的破嘴。
都说爱与恨只在一线间,江竹意现在也说不清是不是真的恨这个坏蛋了。昨天自己独自蹲守的时候,穿着他给的那件大衣真的很暖和,结果自己就差不多想了一晚上他。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一直到前天晚上坐在一辆车里吃排骨,几乎每个场景都反过来倒过去的琢磨了很久,越琢磨越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有时候想着想着自己都脸红,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排骨里给自己下了药,否则自己的看法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呢。
“坏蛋!”排骨这个词儿现在已经不能提、不能想、不能听了。中午在所里食堂打饭的时候,一眼看到菜牌上写着排骨的字眼,自己脑子里映射出来的不是美味可口的肉,而是自己趴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还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反应。自己是没经历过男女之间那种事儿,但是那种录像带看过啊,干这个工作想不看都不成。这种动作代表什么录像带里都交代清楚了,一想起自己居然和录像带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差不多,江竹意就有再飞起一脚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