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差点害死他的也是自己,这一害一救,已经把他的自尊心戳的千疮百孔,现在估计全世界最恨自己的不是周家人,而是他。
但有人说过,恨到极致就是爱,这句话有点道理。不能说大斧子爱自己,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肯定也不会害自己。
人就是这么矛盾,明明恨的牙根痒痒,却还得玩了命的证明自己不小肚鸡肠,有时候洪涛都屡不清这里面的逻辑。对付这种人不能硬也不能软,要把情份摆在第一位,还得时不时戳戳他们的伤口。
“这么说你是来让我还人情的?”大斧子知道洪涛来者不善,肯定有事情要张嘴。想躲吧,真拉不下这张脸,而且也躲不开。干脆也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西服扣一解、二郎腿一翘,准备接招了。
“一家人聊什么还不还的,我儿子不就是你外甥嘛,他叫你声舅舅,你还能不答应?说起来你还是我大舅哥呢,不用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大斧子准备豁出去了,洪涛又往回缩了缩。这就叫不硬不软,让他有力气没地方用,想发火都找不到借口。
“你们俩已经离了,是大舅哥也是前大舅哥!”大斧子也反击了一下,不想总让洪涛带着节奏。
“我们俩压根就没领过证,谈何离婚?再说了,离了还可以复,前大舅哥保不齐哪天又成现的了,世事无常,谁能说得准呢?”可惜洪涛的脸皮厚度远远超过了大斧子攻击火力所能穿透的厚度,没受伤。
“要不等你和凡凡复婚之后咱俩再聊?我真有个会要开……”一次试探进攻无果,也让大斧子切身感受到了自己攻击手段的匮乏,打算撤退,不再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
“别!我还真有点事儿要说,正事,只是不知道这里安全不安全。”今天洪涛不光穿着桑塔纳,手里还提着一个深棕色的公文包。要是脸上的表情再能收敛点、两只眼别四处踅摸路过的女士,也挺像一位成功人士的。
“……违法的东西就别给我看了,我现在没有凌驾法律之上的特权,看了也是白看。”大斧子猜不出洪涛公文包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只能按照以前的观念先打打预防针,免得一会儿不好拒绝。
“欧阳兄啊,别老翻旧黄历,你这位内弟什么时候违法过?我要是违法了还能活蹦乱跳的在这儿和你聊天吗?”
“说起来我还有立功表现呢,只是手段不太光彩,功过相抵而已,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就别和我打哑谜玩了。”
“来吧,先看看这个,要是不放心可以拿回办公室,一边打电话确认上面的信息一边看。但得帮我保密,这是商业机密!”既然敢来洪涛就不怕大斧子挑毛病,至少不会让他轻轻松松挑出毛病。
“……房地产开发公司?凡凡会弄这个玩意吗?”洪涛从包里拿出来的文件比一块板砖都厚,欧阳天钺一看就是有这方面经验的主儿,没有一份一份挨着看,而是挑挑拣拣找重点,很快就发现了关键之处。
“不会可以学嘛,以前她也不会弄游戏公司,现在不是干的好好的。”洪涛从文件里挑出了公司的组织结构递给欧阳天钺,指着上面的几个人名和公司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她干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弄个新公司呢?你身边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别人去不成?”要说大斧子这个堂哥当的还真尽心尽责,只要是牵扯到欧阳凡凡的事情,他立马就比当爹的还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