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天选大典的规则没有禁止这样做,虽然说那个家伙的实力可能确实很强,可是真正强大的对手还没有出现,他这样做除了消耗真元、浪费精力,还能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鲤族执事想着那个家伙走上擂台时说的那番话,有些犹豫说道:“好像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参加天选大典,只要参加的人,他都要打倒。”
这叫做什么理由?这根本无法理解。
忽然有道冷漠声音说道:“我不理解,他是怎么赢的。”
不是真的不理解,而是不相信,是质疑。
很明显,包括那位官员在内的很多妖族大人物,都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生出了很多疑心。
那名鲤族执事却是想到了别的地方,神思微微恍惚,说道:“他用的是拳头。”
“拳头?”
“是的,无论对上涅尺、韩孝道,还是别的哪位强者,他都只用了一拳。”
“一拳?”
“是的,他每次登场只出一拳,然后他的对手便会倒下。”
石殿里安静了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暮色不浓,斜阳犹在,风却变得有些凉。
鲤族执事站在观景台上,衣衫被风拂动,在夕晖里看着就像是燃烧的旗。
从清晨到暮时,天选大典的擂台对战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场。
但很明显,今天最重要的是下城区里发生的九场对战。
在九场对战里,那个家伙一共出了九拳。
每场一拳。
一拳败敌。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那又是怎样的画面?
大人物们神情微凛,沉默不语。
是的,哪怕是再如何风姿动人,气魄惊人,可以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至于让那些下城的穷苦民众沉默而整齐的跟随,望着那人的眼神是那样的狂热与敬畏。
问题在于,那个家伙不是各部族派去的族中高手,他是真正的下城人。卷宗里写的非常清楚,他在下城生活了很多年,他做过苦力,刷过油漆,现在还在一家小酒馆里刷盘子。
殿里的大人物们离底层非常遥远,但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又是多么的危险。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名字看着有些眼熟。”
随着这句话打破沉寂,无数道视线望向了殿里某处。
在那个角落里有一个很魁梧的身影,但就像相族族长一样,从始至终,都很沉默,仿佛睡着一般。但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长老们还是妖廷的高官们,都不会让他再继续装睡。
因为他是熊族的族长。
熊族族长缓声说道:“你们不要看我,这不是我安排的,我也没有资格安排他,至于他是谁……你们应该知道,如果连他的名字你们都忘记了,你们又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呢?”
……
……
在很短的时间里,今天下城发生的事情便传开了。
那些衣着华贵的上城居民们,看着那个身影的眼神里多了很多敬畏与恐惧。
那些美丽而娇气的贵族小姐们,看着那个身影的眼神里多了很多热度。
其余六名同样获得进入天树资格的参选者,看着那个身影时的情绪却各自不同。
有的眼神里充满了忌惮,有的充满了杀意。
大西洲二皇子目光微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戴笠帽的年轻人看着皇城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小德静静看着那个身影,想着刚刚收到的具体战报。
他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熊族的青年,可为何此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数千名下城民众在皇城广场前停下,就像是潮水一般。
人群最前方空出一大片,那个如礁石般的身影显得愈发清楚。
观景台上的大人物们没有再说话。
更高处的皇后娘娘也没有说话。
这便是默认。
负责天选大典的高官看着他问道:“你是何族?报上名来。”
卷宗上面写着所有参选者的姓名,报名只是核定人选真身的一种传统习俗,注明部落则是一种荣耀。
皇城前很安静,无数目光望了过来,想要知道答案。
“熊族。但我今日并非代表部族出战。”
暮光照在他的脸上,很像湖面反射出来的光线。
大榕树在湖对面,灶房在湖的这边。
他眯着眼睛,不知道是被光线刺着了,还是在憨憨地笑。
“国教学院,轩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