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被人羞辱,更不喜欢国教学院被人羞辱。
他想起进入京都之后遇到的那些羞辱,想起先前刚刚离开的霜儿,决定做些事情。
“我会参加青藤宴。”
他看着那名天道院教谕,说道:“我不知道先生您为什么对我以及我的学院有如此大的意见,但如果你想把我拦在青藤宴外,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你不可能成功,因为您的态度非常不礼貌。”
天道院教谕神情漠然说道:“参加青藤宴需要两名学生,或者……两名废物,即便你有胆子去参加,我也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不可能成功,因为整个大陆都没有人愿意进入国教学院,除了你这种白痴。”
辛教士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天道院教谕说的话是真的,没有人会愿意进国教学院——陈长生或者是被某些大人物流放至此,或者他承担着某些任何,但这样的人不会有第二个。
藏书馆里很安静。
陈长生看着身前乌黑明亮的地板,忽然问道:“你还坚持吗?”
一道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我坚持。”
“我教不了你什么。”
“先生已经教了我很多。”
“成为国教学院的学生,你可能会迎来很多白眼。”
“先生,我很擅长翻白眼的。”
“你可能……会承受很多羞辱与打压。”
“先生,没有人敢羞辱我。”
这段对话结束。
陈长生笑了起来,望向身边,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落落眼睛明亮至极,左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很担心他会反悔,说道:“先生,我叫落衡。”
陈长生伸手握住她的左手,然后望向那名天道院教谕说道:“你看,现在,我们有两个人了。”
落落有些害羞,靠着他的右臂,像学舌的鹦鹉般跟着重复道:“是啊,两个人了。”
辛教士怔住。
那名天道院的教谕愤怒至极,训斥道:“岂有此理!这破地方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学生!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说她是这里的学生,她就能算这里的学生!”
陈长生不理会他,示意落落从侧厢房里取出名册和笔墨。
他在名册上添上落落的名字,很凝重,很郑重。
落落举起,对着阳光,鼓起小脸,用力地吹着,希望快些吹干。
阳光下,名册被照的非常清楚,只有两个名字,但两个名字就够了。
“名册在我这里,我添上谁的名字,谁就是国教学院的学生。”
陈长生指着名册,看着天道院教谕说道:“就算你是教宗大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
……
辛教士赶紧打圆场,拼命地说软话,给天道院教谕台阶下,同时请他认证陈长生二人参加青藤宴的资格。天道院教谕沉默了很长时间,在辛教士手里的卷宗上盖下自己的私人印鉴。
事情还没有完。
天道院教谕望向陈长生和落落,面无表情说道:“青藤之宴,但凡通过预科考试的学子都有资格参加,有很多人来自大陆各处,像你们这样的废物,准备去给我大周朝丢脸吗?”
陈长生想了想,准备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落落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怯生生地问道:“先生,我能说话吗?”
陈长生说道:“你现在也是国教学院的学生,当然能。”
落落望向那名天道院教谕,认真问道:“可是,那关你什么事呢?”
天道院教谕又不是国教学院的教谕,有什么资格管教国教学院的学生?落落看上去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说的认真,语带稚意,十分憨喜,这话却又直指本质,天道院教谕闻言一滞,恼怒至极,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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