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陵外的羽林军顿时紧张起来,伴着密集的弓弦绷紧时,无数张弩对准了王破的背影。
有烟尘在远处扬起,地面微微震动,还听不到蹄声,但应该是玄甲骑兵正在集结。
在这些事情生之前,警讯已经出,向着京都各处而去。
国教骑兵的反应也很快,哪怕没有收到任何离宫的命令,数百骑疾驰而至,拦在了天书陵的石门之前。
时隔三年,双方再次开始紧张对峙。
王破就像是根本不知道石外生的这些事情,向着已然青葱的天书陵里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一名离宫教士忍不住问道:“先生你这些天在哪里?”
这是京都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王破没有回头,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
听到王破的回答,无论是那名教士还是国教骑兵抑或是更外围的羽林军都很吃惊。
谁都没有想到,王破这些天是在天书陵里,寻常人无法进陵,自然也无法看到他。
他今天出现在众人之前,就是想要让世人知晓,他准备做些什么。
只是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距离王破当年进入天书陵观碑悟道,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忘记那些经历。
他很熟悉地找到林里的一条道路,向着西南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他来到了一座小院。
初春的桔林里自然没有桔子,但总觉得空气里有着淡淡的青桔味道。
这些天,王破就住在这个小院子里。
曾经悬着腊肉的房梁上空无一物,屋子里的桌椅被擦洗的极为干净,不染尘埃。
王破没有进屋。
他站在篱笆外,对曾经在这个屋子里住了三十七年的旧友平静说道:“今天我要去登神道了。”
当年荀梅闯神道失败,即将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将来如果自己能修至从圣境,会代荀梅登陵顶一观。
原来这就是他今天要做的事情。
……
……
大朝试已经正式开始,陈长生还是没有出现。
没有屠户,人们还是要吃猪,教宗不出现,生活还是要继续,考试还是要进行。
今年的大朝试没有刻意弄什么新意,还是沿袭着前几年的方法,文试、武试、对战依序进行。
在宣文殿里进行的文试,依照旧日规矩,由教枢处并朝廷礼部监督,最终的审定权却在苟寒食的手里。
苟寒食还很年轻,但没有人会质疑他的资格,因为他通读道藏,更因为他本来就是今年文试的出题人。
在晨光的照耀下,文试很顺利地结束了,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变故。
离宫外那些看热闹的民众与赌坊管事们,觉得有些无趣,又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紧接着进行的武试,还是煮时林与曲江两道关隘,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当年陈长生骑鹤过江的影响,今年的规则更加繁复细致,基本上杜绝了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又不禁止阻拦对手,于是林海里不时能够看到剑光亮起,凶险更胜当年。
大朝试已经三年没有召开,今年前来参加的考生数量极多,虽说竞争也相对比较激烈,但最终成功抵达曲江对岸的考生还是有二百余人,其中又以天南槐院与摘星学院的成绩最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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