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圣光天使刚才那样,牧夫人也在这两道剑光里看出了更多的问题,眼里现出一抹异色。
如鹅毛般的乱云静止,云海上出现一道清楚的沟壑,那里有一道极小的洞口。
徐有容与陈长生消失了,他们顺着那道洞口往云下飞去。
天空里出现一道火线,云层骤乱,圣光天使追杀而去。
那片云层下面就是红河对岸的群山。
牧夫人清楚这一点。
想着先前那两道剑光里的焚世气息,想着群山里的天树荒火,她眼里的异色变得更浓。
她以为这就是徐有容的战法,对这位圣女的推演计算能力生出淡淡佩服,然后生出淡淡嘲弄以及怜悯。
但她不准备等着徐有容发现自己的错误,因为那个人已经回到了白帝城。
蓝色的宫裙轻飘,她的双袖卷起无限清风。
云海像被弹动的棉花一般剧烈地跳跃起来。
每一处跳跃都意味着数百丈方圆里的云雾在挤压与挣扎。
云层渐渐分开,向着各处聚拢,渐要分裂成无数座岛。
那些岛不停地向着内部压缩,难以想象的力量充斥着里面的每一处细微空间。
不管陈长生与徐有容这时候藏身在云层里何处,都无法再逃出去。
云团继续向着内部坍缩,所有的雾粒与渐要凝聚的水滴彼此吸引着,形成极恐怖的重量。
就连太阳洒落出来的光线,在经过那些云团边缘的时候,都有些轻微变形。
如果这些云团继续坍缩,不管徐有容拥有天凤血脉,还是陈长生的无垢之体,最终都会被碾压至死。
这便是传闻中大西洲皇族功法里最强大的云集。
这就是圣人的神术。
……
……
无数云团不停地挤压,形状还无法固定下来,变幻出各种模样。
有团云像大西洲的海盗,有团云像画像上的通古斯大学者,有团云……像老虎。
蓝色的宫裙不再飘舞。
双袖渐静。
牧夫人静静地看着那团云。
那团云在渐散的云海里静静地看着她。
就像老虎在渐偃的草原里静静地看着他。
云是白的,草原也是白的,如涂了霜。
那是一只白虎。
……
……
(注:遽然,忽然心思一动,在那句里写下这个词,然后愕然发现这好像是我写了十几年书第一次用这个词,对于词汇量向来很贫乏的我来说,这是很值得得意的事情,于是我顺手去搜索了一下,愕然发现我以前一直读的是错的,我一直读suiran。然后再次想起以前,寥寥无几永远被我写成廖廖无几,直到被一位读者沉痛地指出,我现在已经忘了这位读者的姓名,但每每想起,还是无限感激。我这方面向来不行,而且又不认真,所以经常出错,十年前被领导大人嘲笑过很多次。
这章里有还像海盗的云与大学者的云,基本上我在每本书里都会写一次,就像冒充孤独和模仿绝望这两个词一样。我当然不是文学青年,这只是我的一种座标确定。
说起来,二十六岁之后真没看什么书啊,本来今年说好了十月份开始看战争与和平的——这是认真话——但这一年忙的如狗一样,再议吧。但还是建议大家多读书,读您想读的书就好。
最后,今天的章节名很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