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段相爷双手一背,桃花眼一闪,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地,毫不费力,“听说镇国大将军家的千金仍待字闺中……”
段相爷故意卖着关子,我嗅到有八卦的气息,顿时来了精神,正竖着耳朵愿闻其详。谁知温家七郎折扇一收,挺直了身子,收起了笑容,轻轻咳了一声,默默地走到树下去解墨染的绳子了。
对于段相爷这波骚操作,我瞅的目瞪口呆。
马车上。
掀起轿帘子的一角,我笑望着在后面骑着小马驹优哉游哉的温家七郎,终于按捺不住强烈的求知欲,问段相爷道,“为何他那么害怕镇国大将军家的千金?”
段相爷端坐在车厢一侧,闪烁着一双桃花眼,衣冠楚楚地道,“想知道?”
我使劲点了点头,这可是温家七郎的八卦哎,不是想知道,是非常非常地想知道好不好?想一想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温七郎,原来不仅有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还有为他一直待字闺中的红颜知己,这该是多么劲爆的话题!
段相爷笑意盈盈地招了招手,示意我坐过去一些。我立即放下轿帘,一脸八卦地凑到他身旁,摘下碍事的面纱,整了整衣冠,准备侧耳聆听。
但是等啊等啊,等了好半晌,也没等来段相爷开尊口,我心急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又问了一遍,“快说呀,为何他那么害怕镇国大将军家的千金?”
段相爷微微侧头,依旧衣冠楚楚,笑意盈盈地道,“想知道?”
这不废话么?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再次拼命地点了点头。
段相爷那厢整了整衣袍的下摆,傲娇地将头一转,超级欠揍,“爷才不告诉你。”
充斥在我猪头脸上的八卦的笑意就这样逐渐消逝……
相爷您这么傲娇,您自己知道吗?
我撇了撇嘴,没有八卦可听觉得甚是无趣,干脆将身子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补觉,不再搭理他。
八卦啊八卦,我还是回到长安,找清荷打听你吧。
马车晃晃悠悠的,不一会儿我便困意袭来,朦胧间听到段相爷好像在我耳边说,“你为什么不缠着我多问几遍,你多问几遍,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了。”
我心中清明已经被困意折磨的所剩无几,虽恍恍惚惚晓得他在嘀咕一些什么,奈何昨夜失眠到三更,此时眼皮沉重的厉害,无暇应答他。很快脑袋一歪落在了一处结实的地方,便放心大胆地去会周公了。
等会完了周公,我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脑袋不知何时枕上了段相爷的肩膀。
我扶着酸痛的脖子直起身子,段相爷忽然拿了帕子递在我眼前。
我有些怔怔地瞧他,他一脸嫌弃道,“把你口水擦一擦。”
“哦。”
我接过帕子往嘴巴上抹了抹,忽然瞧见段相爷肩膀处有一滩水迹,顿时不由得老脸一红。
方才我还在客栈捉弄温七郎说他睡觉流口水,这下倒好,我不仅睡觉流口水,还流在段相爷的衣衫上了。
谪仙一般的段相爷……的衣裳被如此糟蹋了,若是被长安城的姑娘们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一人吐一口唾沫把我淹死。
我拿着帕子,伸出颤抖的小手,讪讪地替段相爷擦了擦那水迹。水迹干在衣衫上了,没有擦掉。
我惭愧的无地自容,默默的低头向段相爷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