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坐姿端正的无我,“呐,就他。”
佛子沉默不语,显然不怎么相信。
他认为这是煦帝的借口,她闯入西极部洲,随便指了个佛修便说是故人,想必那可怜的佛修也有口难言。
可怜的左护法抿了抿嘴,忍下笑意念叨:“阿弥陀佛。”
容娴见他没有半点解围的意思也不恼,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天,这里的大和尚小和尚们就没法好好清修。
容娴想了想,神色认真的安慰道:“不用多虑,我不会节外生枝肆意妄为的。
佛子心里顿时更警惕了,他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语气平静无波:“最好如此。”
双方表面达成统一后,佛子这才客套了两句,让人给二人安排了房间。
漫无边际的苍穹之上。
容娴站在虚空中目不转睛的看着世界的寂灭与新生,那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壮观场景。
她似乎看了许久,又似乎只看了刹那。
那双眼里镜花水月般的温柔褪去,露出了最真实的冷漠和理智,以及眉宇间重重的天威,那是可怕至极的掌控欲。
而眼前的一切似乎并未在她眼里留下丁点儿痕迹。
“苍天。”许久之后,容娴醒过神来唤了一声。
四下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无边无际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她一人。
作为苍天爸爸的亲崽儿,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召唤不灵的问题。
容娴眼里闪过一丝流光,恍然大悟了。
她嘴角缓缓翘起,感叹说道:“原来是在梦中啊,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她就说佛子的琴弹得好,果不其然。
容娴漫步在苍穹中,不知疲倦的路过一个又一个世界。
偶尔她好奇了便参与进世界的新生中,与生灵一起成长一起繁荣最后一起沉眠。偶尔她无趣了也参与进世界的寂灭中,同世界一起做那毁灭生灵的触手,覆灭万千生灵让天地万物归于虚无。
终于,她觉得烦了,好似倏忽间湮没了所有兴致。
佛子居客院某个房间内,躺在床上熟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外界的琴音也随之消失。
容娴坐起身目光扫了眼房间,还是之前的模样并无不同。
她半靠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风姿天然让人心动。
她鼻尖嗅着淡淡的檀香味,一边回味了下梦中的痛快,一边状似不经心的说:“果然,这世界还是喧嚣些的好。”
被吓了一跳的苍天:“……你不是在睡觉吗?”
这突然出声还说出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苍天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它听到崽崽若有所思片刻,好整以暇道:“你说毁灭世界是不是很简单,我第一次觉得这些世界都脆弱的可怜。”
苍天只觉得虎躯一震,崽儿她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词吗?
这他吗真跟隔壁那煞星学了?
果然学好不容易学坏再简单不过。
就在苍天差点老泪纵横时,容娴这才好似察觉到吓到了老父亲。
她扬了扬眉,笑容促狭道:“您不会被吓到了吧?我开玩笑的。”
若世界真的寂灭了,就剩她一人那多不友好啊。
没人与她飙戏就不说了,她那澎湃的表演欲没了观众就太无趣了。
梦中那可怕的独角戏经历一次就够了。
若真有一日她腻了这戏剧般的活法,那时候再让世界重归寂静,想来也不会很难。
这种事情在梦中操作多了,都经验丰富了。
至于实操与理论的差距,到时候多实践几次想必是不难吧?
当然这种话她并没有说出来,不然将苍天吓出个好歹来这多不孝啊。
然而苍天并没有觉得荣幸,它忐忑极了。
“你知道我是你阿爸吧?”苍天小心翼翼的问。
容娴还算柔和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不解:“这事儿用我知道吗?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我老父亲?”
这话说的,好似别的什么人一说她就信了一样。
至于真信还是假装信了,这就只有她自个儿知道了。
苍天沉默片刻,终于说道:“崽儿,你是阿爸集整个世界的精华历经百万年才孕育而出的……”为了世界升格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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