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摇头:“可能会给她的父母讲,但是未必会给她男朋友胡伟立说。”
俞洁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你知道,有时候,面对即将要和你非常亲密的人你倒是有些话不想对他说了……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给好朋友讲,问题是,我们经过调查,王华婷几乎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那,你的意思是?”
平安看着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又想起了和俞薇在一起的时刻:“王华婷会和她的前夫讲。”
“她前夫?”俞洁有些不能理解:“他们都离婚了,再说,那个在国外。”
“你有男朋友吗?”平安忽然问了这个问题,俞洁直视平安的眼睛说:“没有。”
平安:“那难怪了。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吗?离婚不离房,离婚不离家,不做夫妻做朋友。”
“我查了一下,王华婷虽然和前夫离婚了,但是他们之间的电话联系很多,而且,现在已经过了春节,就是去年了,王华婷死前的半年前,他们在海滨那里还见了面,住在了一个房间里。”
王华婷和前夫见面没什么,但住在一个房间里,这话就说的很有内涵了。
俞洁说:“看来,你下了不少功夫。”
“你说让我注意点这个案子的。这些情况,别人都不知道。”
“哦?”
平安解释说:“别人不知道不是说这些与案子无关他们不值得去追究,而是因为你交待了一句,我就格外的注意了。”
俞洁听懂了平安的潜台词,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平安接着说:“王华婷有他前夫的电子邮箱,我通过这个给他前夫发了邮件……”
平安说着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话确实是引起俞洁的关注,才继续说:“王华婷的前夫说了几点,比如,王华婷曾经给他说过现在外贸的生意不好做,想离开滨海回老家发展,进原来单位。”
“同时,王华婷还说过,王经伦担心王华婷回去影响他的发展,坚决不同意,因为这个,父女两个经常发生争吵。”
“当初王华婷不听家里的,离开文化局去经商,王经伦就十分生气,现在她又要回来……”
俞洁听到这里,瞳孔都放大了,平安将这个细节看在眼里,而俞洁意识到了平安对自己的观察,低头给平安倒酒,而后再次看着他。
到了这个时候,平安已经确信无疑了,他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自己通过俞洁和高国强的关系调整了工作,现在,涉及到了王经伦,因为高国强的原因,她不关心,怎么可能?
“王华婷给她的前夫说,她掌握了王经伦的一个秘密,以此为要挟,她父亲这次一定会听她的让她回去上班的。”
这个秘密是什么呢?
很多人一辈子能到王经伦那个地位,已经是难上加难了,而且,如今和前几年不一样了,那会去体制内工作都是万般无奈之下才去的,有能力的都去了私企外企或者南方赚大钱去了,可王华婷之前想走就走,这会却想回来就要回来,无形中,对王经伦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王华婷这个没有遭遇到过风霜的女子,根本就想象不到她的父亲在仕途上的步履维艰怎么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她是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书面上的话,可是仅限于书面上。
书面的东西只是生活的总结,书里不会将生活里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节录下来,有很多的事情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语言也有穷尽词不达意的时候,书本怎么可能将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呢?
王华婷以为自己的父亲很了不起、非常了不得,因此她觉得自己自然而然的也跟着鸡犬升天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任何的了不起了不得必然是在一定的规则和范围之内的。就是王华婷的这种自以为是,即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她的父亲王经伦。
春节过完之后,刘可欣每天都在新房那边看着,屋里装修的每一个环节她都做到了了然于胸,眼看着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和平安的婚事也被提上了议程。
这天,平安在参加局里的一个会议,俞洁给平安发来了一条短信:王经伦从住宅楼顶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