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妥当吧。”听到陈宫提议与韩湛结盟,张邈变得越发畏缩,他顾虑重重地说:“公台应该知道,安阳侯之父韩馥,就是死在陈留。当时安阳侯还是袁本初麾下的涉国令,听闻噩耗后立即起兵反袁,重新夺回了他家在冀州的基业。我觉得他肯定对韩府君之死,还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我派人去和他结盟,肯定会被他拒绝的。”
“此一时彼一时也,”陈宫强忍着心中的失望,对张邈说:“据宫所知,安阳侯是个宽宏大量之人,只要你愿与他结盟,昔日的一些恩怨,他是不会计较的。”
“不妥不妥,”张邈拼命地摆动双手,态度坚决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要从长计议。”说到这里,他扭头望着自己的弟弟张超,“时辰不早了,你送公台去歇息。”
“送到什么地方?”见到自己的兄长有些反复无常,张超的心里也充满了失望,他随口问道:“还是送回大牢吗?”
“公台乃是我的贵客,怎么能让他住大牢呢。”张邈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对张超说:“今晚就让他到你的府中安歇吧。”
陈宫知道自己劝说张邈的行为失败了,今晚住在什么地方,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了。见到张超要往外走,他朝张邈抱拳施礼后,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外面,张超歉意地对陈宫说:“公台,我真没想到兄长居然会如此举棋不定,待明日我再来劝劝他,没准他会改变主意的。”
“不用了。”陈宫知道张邈根本下不了和曹操翻脸的决心,便拒绝了张超的一番好意:“令兄看来是不打算和曹阿瞒翻脸,就算你去劝他,也无法让他改变主意。将来等曹阿瞒挥军南下,就悔之晚矣。”
得知曹孟德有可能出兵陈留,张超顿时有点乱了方寸,连忙问陈宫:“公台,若是曹孟德真的出兵,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除非先下手为强,否则就只能坐以待毙。”陈宫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白白错失了这大好的机会,真是可惜,可惜啊!”
“来人啊!”张超叫过一名随从,吩咐他说:“我要去见我家兄长,你先带公台先生回我的府邸安歇。”
陈宫知道张超还想回去再劝劝张邈,也没有阻拦。虽说成功的几率不高,但至少有一线希望,因此他并没有劝阻张超,而是朝对方拱手作了一揖,跟着随从离开了太守府。
等陈宫一离开,张超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张邈,开门见山地问:“大哥,我想问问你,公台让你单独出兵,你担心曹孟德会向他人求援,让我军腹背受敌。提议与安阳侯结盟,你又拿韩府君之死出来说事。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出不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