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刚刚开始宽衣,准备进木桶洗澡时,房门忽然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他以为是补丁还有事情要补充,便有些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谁知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女声:“婢子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死服侍公子沐浴啊!”
韩湛扭头一看,原来是梨花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他连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梨花啊,你把食盒放下就出去吧,我要沐浴了。”
梨花放下了食盒,不光没有出去,反而上前帮韩湛脱衣服,同时还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我为什么要出去啊?”
“男女授受不亲,”虽然韩湛无法确认这个时代是否有这种说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要沐浴,你一个女子留在这里,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梨花笑着说:“公子哪次沐浴,不是婢子伺候的。”说完,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韩湛扒光了。
韩湛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还是第一次光着身子面对女孩子,更何况他还想起古时候好像有婢女陪主人共浴的风俗。而梨花这个始作俑者,则跑到木桶前,伸手摸了一下水温,随后扭头对韩湛说:“公子,水温正合适,快点来沐浴吧!”
韩湛坐进了木桶,但梨花并没有跟着进来,她只是站在木桶旁,为韩湛解开了头上的发髻,为他洗起头来。同时还问起韩湛这次出使,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梨花这么一问,不禁又让韩湛想起自己的那次遇刺经历。在派出了袁绍、淳于琼、公孙瓒这些人以后,他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冀州。他认为刺客想杀死自己的目地,无法就是为了阻止韩馥将冀州让给袁绍,那么当初反对声最大的那几人,会不会有人这么做呢?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据他所知,在反对最强烈的三个人中,耿武、闵纯已经和自己达成了共识,不采取任何行动,只保持观望态度。这点从今天袁绍进城,没有遭到耿、闵二人的刺杀,就能看出来。
至于沮授,这可是一位正人君子,根本不屑去做什么刺杀的勾当。更何况自己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就更没有杀自己的理由。
既然冀州文武的嫌疑都被排除了,那么会不会是家里有人要杀自己?他把四个弟弟都想了一遍,五个妹妹是女流之辈,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三弟韩虔、四弟韩悦,年纪尚幼,也可以直接排除。
嫌疑最大的,就只剩下二弟韩柄,他今年十五岁,虽然是庶子,但他的娘亲颇得韩馥宠爱,没准都吹过不少的枕头风,以便在韩馥百年之后,将冀州牧的位置传给韩柄。他要想接位,就必须干掉自己。
想到这里,韩湛睁开眼睛,试探地问梨花:“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二公子都在做什么?”
梨花想了想,回答说:“二公子喜欢上了武艺,府君专门为他请了个师傅,到府中来教授他,每天早晚都在花园里舞枪弄棒的。”
每天在家里舞枪弄棒?!韩湛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当初被刺的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