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官兵见带队的都伯离开了,也无心再巡逻,纷纷回到了营地,将此事向自己相熟的兵士说了。一时间,邺城即将失守的传闻,在军营和邺城内传开了。
没等天明,邺城的四门都挤满了逃难的百姓,他们都是辗转地听说逢长史的府中都开始收拾行装,这邺城十之八九是守不住了,大家便纷纷收拾东西,准备逃出城去。城外就是冀州兵马,四门的守将哪里敢开城门,只能一边拦住想出城的百姓,一边派人去向袁绍禀报。
北门这边同样云集了数千试图逃出城的百姓,站在城门楼上牵招和冯礼见状,不禁一脸茫然,他们都搞不清楚,为何一大早就有这么多的百姓挤在门口想出城。牵招派下去打听的人,很快就回来向两人禀报:“启禀两位将军,据百姓说,昨晚他们得到消息,逢长史家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逃出城去。他们恐城破之日会遭池鱼之殃,因此才一大早就准备离开城池。”
牵招挥手让那名兵士离开后,扭头对冯礼说:“冀州兵马还没有攻城呢,城里的百姓就成了惊弓之鸟,看来袁本初大势已去。”
而在州牧府里的袁绍,听到四门的汇报,说城门前挤满了百姓,也是一头雾水,心说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有成千上万的百姓挤到城门前,想要逃出城去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颜良和文丑二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朝着袁绍抱拳施礼。颜良开口问:“主公,邺城墙高池深,粮草充足,就算冀州兵马强攻,我们也能守上一年半载,为何您却要弃城而去?”
袁绍被颜良的问话搞糊涂了,他的目光在颜良和文丑两人的身上来回地扫着,不解地问:“颜良,你是听谁说本将军要放弃邺城的?”
“主公,街上都在传说,昨晚逢长史从州牧府离开后,就吩咐家人收拾行装,还说邺城守不住了,要早谋退路。”颜良说道:“末将还以为是谣言,连忙问了十几个百姓,众人皆是一般的说辞,因此才到这里来寻主公问个究竟。”
听说此事是逢纪泄露出来,袁绍顿时无名火气,他用手在桌案上使劲地拍了几下,随后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去把逢纪给我找来!”
逢纪大清早出门,也被街上人山人海的场景吓坏了,他连忙来到了州牧府,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见到袁绍,他就急匆匆地问:“主公,属下将外面的街上百姓无数,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袁绍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个木制的茶碗,听到逢纪的问题,他立即抓起茶碗朝对方砸了过去,同时狠狠地骂道:“都是你做得好事,还有脸在这里明知故问。”
茶碗打在了逢纪的额头上,又跌落在地上,逢纪见袁绍发怒,慌忙跪下,委屈地说:“主公,属下真的不知道为何街上会有如此多的百姓云集,还请主公明查。”
袁绍走到他的面前,一脚将他踹倒,怒气冲冲地接着骂道:“本将军昨晚让你回家收拾行装,以便在形势不妙时能尽快离开。你可倒好,把此事嚷嚷得满城皆知,你说说,此事该如何收场?”
逢纪听到袁绍这么说,顿时傻眼了,他心说我回府以后,就只告诉了自己最宠爱的那个小妾,其余的人都不知道啊,为何一夜之间,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了?但他作为三国有数的谋士,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一定是自己的小妾和家中的下人私通,才将此事泄露了出去。待会儿回府后一定要彻查此事,将小妾和奸夫乱棒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