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拿定计议之后,他便有动身之意,只是此次出行还不知几载回来,身为渡真殿主,当与掌门打声招呼才好。于是拿了纸笔书信,一笔写就,正要以法力送去上极殿,但这时却寻思了一下,把景游唤来,嘱咐道:“你持此信,送至掌门处,你可是识路么?”
景游道:“回禀老爷,小的原来随何真人去过几回,当不会误了老爷之事。”
张衍颌道:“你此去,掌门若问起何真人之事,你可如实回言,若是不问,你自无需多言。”
景游神色动了动,弯腰俯身道:“小的明白。”
张衍一挥袖,景游一揖,就拿了书信往殿外去了。
张衍伸手入袖,掌握殿真殿主玉印,功聚双目,去往查探两名弟子功行,看了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起指一点,就凝了两道符箓出来,弹指之间,就化灵光飞入去人洞府。
再是一思,眼下已无亟待处理之事,便是有,也可待他回来之后再作处断,于是轻轻一晃,法身化一道玄烟飘去,顷刻间已是回了自家躯壳之内,随后振衣而起,稳稳自里走了出来。
到了那定舆盘前站定,伸手一按,灵机一转,登时就有一道灵光冲上天穹,无声无息之间,分开九层天云,露出一道通往重天之外的通路坦途来。
他把袖一挥,将渡月飞筏抛出。
此筏到了外间之后,得他法力一催,立化至百余丈大小,还了本来样貌。
上有精舍宝塔,玉璧池榭,下有广厦宫台,茂林修竹;七彩为妆点,五色画颜图,春绿夏红,秋金冬白,更有精鸟唱鸣,莺啼燕歌,暖烟笼塔,熏霞绕树,香风阵阵,腻鼻迷目。
张衍看了一眼,这飞筏之主原是数千载前世家之中一位女修,故攀花挂色,极其妍丽之事。只是此等景致不合他意,念头一转,生出一团雾气,包裹其中,好一会散去之后,飞筏之上,只余一幢九层法塔巍巍矗立。
他这才点,飞身而起,上得塔去,待足下落定,飞筏一震,顿化一到道宏大清光,腾至上空,眨眼之间便遁至天外。
到了此间,转目一瞧,见虚空茫茫,看去无尽,除日月九洲,远处星辰皆小若米粒,此处观来,只得烁光点点。
渡真殿中典籍有载,当日西洲修士在察觉灵机渐衰之时,也曾到得天外寻过机缘,看有无存身之地。
不过天外那些星辰多是荒芜之所,没有灵山秀水,高岳清川,纵有灵机,也是杂有烈毒。纵然可以化去,所耗气力也是不小,可谓得不偿失。故而多是无功而返。
但亦有少数人不曾回来,也不知究竟是寻到了合意之地,落根下来,还是元气耗尽,终是陨身在外。
不过他此行并非任意遨游,也自是有去处的。
因虚空之中赶路,修为稍逊之辈,本元精气耗损太过,只得半道折回,去不到更遥之处。故而当日有数位大能修士合力,在虚空之中炼造出一只名为“大容鼎”的巨鼎,可供往来修士歇脚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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