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一座楼台上,那名覆纱遮面的白衣女子正坐在案后,见了这芝马果,心头不由绷紧了起来。
此物关系到她谋划…已久的一桩大事,来此之前,她已经付出了不少代价,将几名有能力与她争宝之人都一一关照,换得他们不再与自己争抢的承诺。
此刻见此物已呈了上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手一挥,一气便投掷下五百枚金豆。
这片金豆洒下去,池塘中的金蝉扑通扑通一只只跃出水面,纷纷将其吞入腹中,再跳到她楼台前磨盘上卖力推动起来。
张衍本来对此物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了片刻后,心中突然想到,自己所要寻找的五气jīng粹中,有一种名为葵水jīng气,乃是深藏幽涧之中,如有这芝马在手,说不定能省心不少。
他也是临时起意,伸手拿起一只玉匣,便将其中金豆尽数洒了下去。
君玲儿在旁边看得真切,不由低低惊呼一声,整整一千枚金豆竟被张衍如此随意地洒了下去,似乎根本不当一回事,美目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白衣女子那一侧,眼见那莲叶将此宝托着,慢慢往自己这处飘来,荷huā塘边站立的女shì也是准备好了勾竿,准备将其勾吊上来,自以为已是稳cāo胜券,面纱后的俏脸上不禁lù出了笑容。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千枚金光灿灿的金豆如雨一般洒落下来,只听“轰”一声,一道水柱冲到九层楼上,一只大如牛犊的金蟾跃出水面,张嘴一吸,便将这千点金豆全数吞了下来,随后往一处磨盘前一跃,腹部咕咕一声,前蹬一顶横杆,两只健硕后tuǐ一蹬,便将这磨顶得飞快旋转起来,置放在荷叶上的芝果很快就向张衍那处飘去。
见了如此景象,围在四周的众人纷纷惊呼,这可是一掷千金,在这仙舟之上,能在压轴之物前,一次做出如此大手笔的人,绝不多见。
白衣女子顿时愣住,旋即大怒,将桌案上香炉拂在地上“腾”的站了起来,朝下方一指,回头对着身旁仆fù吼道:“此人是谁?怎么如此不守信义?”
仆fù慌张说道:“娘子,这位客人奴婢等不曾关照过”
白衣女子怒火更甚,拿起桌案上的玉盒劈手掷了过去,厉声道:“尔等是如何办事的?”
仆fù额角顿时被砸得皮破肉绽,好在她也是修道之人,这点伤还不至于去了xìng命,连忙跪下,嗫嚅道:“娘子,不是奴婢等不尽心,实是这位宾客是这两rì才宿入启昌楼,当时还禀告过娘子,不知道娘子可曾记得…”说到这里,她声音轻了下来,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又迅快低下头去。
白衣女子一怔,顿时想起来了昨夜的事情,的确是自家疏忽,错不在下人身上,她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烦躁地走了两步,只得闷闷地坐下,想了想,还是xiōng中憋气,一拳将面前桌案砸碎,吼道:“气死老娘了!”
这时,已有shì女将芝马果送到张衍楼台上,君玲儿亲自端到他面前,嫣然一笑,道:“恭喜仙客得了此宝。”
张衍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依旧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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