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摩代欧斯蹲在她的肩上,这个蠢女人对他的用处到此为止了,它只遗憾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它勾出她的眼珠,或是吮吸她舌头上的血,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它需要伪装到最后一刻,以免那位大人交代给它的工作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出差错。
没有乘坐过飞翼船的人是不会懂得那种感受的,就算别人叙述或是描写得再详细,再精妙,再贴切也没用,但就高地诺曼的王女来说,她先是感觉到了一头有着五百磅重的野猪坐在她的背上,她几乎喘不过气,或许并不太久,但她可以说这是她二十年来最为漫长的一段时间,但紧接着,毫无预兆,也没有丝毫过度的,野猪飞了起来,不,应该说,它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朋的雪雕——在老王的宫室里有着一只雪雕的标本,据说是从兽人也难以生存的极北方由上百个施法者与冒险者协力捕捉到的,它被制成标本,眼睛是两枚珍贵的虹彩黑曜石,爪子和喙是纯金的,为了安置它,老王打通了三个房间,李奥娜被允许回到王庭后,不止一次地去过那个房间,她并不是个小巧的姑娘,但仍然要踮脚伸直手臂才能抚摸到雪雕的喙。
它不该在那儿,李奥娜曾难过地想象过,它应该在极北方空旷而广阔的天穹下飞翔,即便终有一日,它会因为衰老与仇敌死去,那么也应该回归大地,而不是这样被稻草与棉花填充起来,白白放置在人类的房间里,任凭灰尘将其一点点地湮没。
而现在,她的想象似乎有那么一部分成为了现实,她被无形的飞禽捕捉到了,它的爪子穿过她的两肋,将她带上寒冷的高空。
“等等……”梅蜜突然说:“……有人……知道……飞翼船……船……”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为了确保不被甩出去,他们将自己固定在桅杆上,这艘飞翼船只有两根桅杆,三人之间的距离实际上只有十来尺。
“怎么啦?”
葛兰问。他顺着梅蜜的视线看过去:“哦!”他说:“爵爷,”他喉咙发紧地说:“我想知道……一下,这是……正常现象吗?”
不用他指出,伯德温也已经看到了——船尾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光,光束从甲板中泄漏出来——完好的甲板密不透水,尤其是精灵的船,当然不可能容许如此之宽的光束出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甲板出现了缝隙,而且光束还在不断地拓展与扩增,不过转瞬之间。随着一声訇然巨响,船只的整个尾部分崩离析,碎片就像是刀剑一般呼啸而来,一枚秘银钉击中了李奥娜的额头,她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伯德温反手一刀割断了自己的束缚,两个跨步就跑到李奥娜的身边,他到得很及时,因为又一波碎片击向他们。伯德温挥动宽剑,将碎片阻拦下来,而后转动手腕,将宽剑刺入甲板。抓住李奥娜而后迅速地割断了固定着她的绳索——她和梅蜜都将自己固定在副桅上,而随着尾部的碎裂,副桅摇摇欲坠。
梅蜜放声大叫,葛兰甩出绳子——那根恒定了活化术的银色细绳。在登船之后它就从法师身边溜到了盗贼这儿,葛兰不知道它是不是被黑发的施法者派遣来的,不过他当然不会拒绝。这根绳子对他来说即是个恶毒的威胁也是个甜蜜的保障——在他暂时性还和这些人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但他没想到居然是梅蜜先用到了它。
细绳抓住了飞速下滑的梅蜜,糟糕的是,她把自己捆绑得太紧了,现在这根绳子上不但负担着她自身的重量还有一整根桅杆,绳子一下子就被拉得笔直,盗贼脸色发白,雪上加霜的是,碎裂的驱使正在向整条船蔓延,随着魔法符文的被破坏,船只开始疯狂而没有任何规则可言地摇晃起来,激烈的就像是酒馆的舞女飞速摆动的肥硕臀部上的那块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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