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再一次停下脚步,预备宿营的时候,梅蜜悄悄地跟上了凯瑞本的脚步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但所有人都发现了。
“对,就是为了这个。”凯瑞本说:“我曾参与过她们的祭典……”
这下子,不但是克瑞玛尔,就连伯德温与葛兰都看了过来。
“不,”精灵游侠紧接着说:“不,不是你们所以为的,那时候弗罗的祭典还没有那么……”他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去寻找一个不那么粗俗的形容词:“当时的弗罗牧师并不强求与每个男性有所关联……”
“现在的弗罗牧师也是这样啊。”葛兰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与现在的不同,”凯瑞本说:“非常不同。”
“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伯德温说:“她的舞蹈让我感到平静,甚于快乐。”
异界的灵魂表示赞同。
弗罗的年轻牧师换上了一件深褐色的亚麻长袍,是凯瑞本随身携带的衣物之一,不分男女的那种,异常宽大,长袍上没有刺绣也没有装饰,领口高于锁骨而下摆垂到了脚面,腰间的细带上也没有垂挂金铃她紧握着一束颜色奇异的香豌豆花,它的蝶型瓣是近似于白色的浅粉色,有着血丝一般的脉络,而旗瓣是如同玫瑰般艳丽的深红色;与其他的弗罗牧师不同的,她的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束刚刚开始抽穗扬花的野麦。
“我记得弗罗的圣花里不包括野麦。”葛兰说。
“曾经包括。”精灵游侠说。
“这可真有点奇怪,“盗贼继续说道:”麦穗象征着丰产。它应该被供奉在格瑞第的神像前……”
“六十年前并不。”凯瑞本轻声说,然后,就像是畏惧着些什么,他们陷入了一片暗中震颤不已的沉默之中。
而几乎不受影响的。大概就只有对神祗没什么概念的异界的灵魂了,作为一个在无神论的环境中生活了近三十年的死宅,他还没能生长出一条对此足够敏感的神经来;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更多地将视线与注意力投注在梅蜜身上弗罗牧师今天没有佩戴任何饰品,深褐色带有金色的长发也被梳成发辫后盘绕起来,用一根细小的树枝固定树枝上还生长着翠绿的叶子。
她的姿态与动作对现在的弗罗牧师来说偏向于刻板。甚至可以说是无趣。
年轻牧师的宝石色眼睛直视前方,双臂交叉,左臂打开,右臂打开,向前,收拢右臂,左臂打开,再次重复,过程中她的肩膀没有一丝晃动,腰部挺直。脚尖提起时绷直,轻轻踢向前方,将深褐色的长袍踢起一小部分;而后屈下膝盖,低头,向无形的神祗肃穆地行礼,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缓慢而庄严。
这可真是愚蠢极了,盗贼想,神祗放弃的,她的追随者却又捡拾了回来他可从未违背过他的神祗玛斯克的教义,即便葛兰并不是他的牧师。但他知道,许多时候,神祗的宽容要比在海水中飞翔的鸟儿更为难得,他们需要的是信徒绝对的忠诚与温顺。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悖逆与阳奉阴违,这个问题就连以正义与公正为神职的泰尔也未必能够幸免,遑论弗罗就盗贼在尖颚港这几年看到的,这个女性神祗越发的古怪与冷酷了,她或许不会高兴看到一个牧师依照六十年前的方法来完成她的祭典,就算这是一个小的只有五个人的祭典。
但还有一点他必须承认的是。现在的梅蜜充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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