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军队。”英格威说。
阿索罗摇摇头:“对葛瑞弗丝来说,这样的一支军队算不得很大的损失。”毕竟起初她只是来寻找被追求者的,而不是来开战的,这些并不是真正属于她的力量,就算全部折损了对她来说也不会伤筋动骨。
“那么说,”埃戴尔那说:“你是觉得我会更仁慈一些咯?但我为什么要让一个曾经出卖我的人留在队伍里?也许你会寻找到另一个主人。”
“我可以与您签订契约。”阿索罗说。他说的当然不会是那种无伤大雅的普通契约。
“我可以起誓。”埃贝说。他显然是想要离开的。
“不行。”埃戴尔那说。
英格威似乎想说什么,但阿索罗也跟着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我也很想要相信你的誓言。”埃戴尔那轻柔地说:“很可惜,那面镜子没说错,你快堕落了,埃贝,你的心中充满愤怒与憎恶。”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埃贝苍白无力地辩解道:“他们只知道我是跟着希尔薇离开的。”
“那么就这样。”埃戴尔那说:“要么跟我们走,要么......就永远地留在这里。”
埃贝看向英格威,英格威向埃戴尔那投去了不赞成的眼神,埃戴尔那故意不看他:“我不介意你选择后者,埃贝。”
他又将视线投向英格威:“我可以保证,如果他不再做些什么,”龙裔说:“等我们来到极北之地,他就可以离开,不然的话,对赤牙和阿索罗可真是有点不公平——若是之后我们要迎来更多的敌人,我们或许可以脱身,他们可未必。”
阿索罗露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微笑。
“......作为酬劳,”英格威在沉默了一会后说:“你可以带走那些卷轴,还有阿索罗,赤牙,你们也可以保有你从万维林带出来的那些东西。”
“万分感谢。”阿索罗说,他的预感告诉他,如果他能侥幸得生,只怕希望全都在这个精灵身上。
赤牙也表示了感谢,事实上,这个半兽人战士可能才是他们之中最敏锐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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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戴尔那在离开前,将那只倒霉的迷诱魔施法囚禁在了一颗宝石里,鉴于他和英格威悠长的生命,他们可不想一百年后在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恶魔跑上来找他们麻烦,见到他如此轻易地释放了这样的法术,埃贝的神色就愈发阴沉起来,对此就算是英格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当然不可能让埃戴尔那杀了他们,只能说,希望霜白愿意给予埃戴尔那以庇护,这样他们也就几乎没了生命之忧,毕竟那个时候人人都知道埃戴尔那在什么地方了。
他也是一样,英格威觉得,他应该与埃戴尔那有个结束了,就从他见到霜白的那一刻开始吧,精灵在心里想。
但就在这个晚上,埃戴尔那来找他了:“我觉得那个恶魔有个地方说的很对,”龙裔说:“那就是我不该对你隐瞒些什么。”
英格威当时的感觉很难形容,他应该感到高兴,他知道要让埃戴尔那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么艰难,或者说,若是在他们再一次重逢前听到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欣慰无比,但现在,他只觉得有些可笑,“不了。”他说:“埃戴尔那,不用了,每个人都应该保有自己的秘密。”
“但我想让你知道。”埃戴尔那坚持道。
“可是我,”英格威轻声说:“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埃戴尔那。”
“你还是生气了,你在责怪我。”
“不,埃戴尔那,”英格威说,“事实上你能感觉得到的对吗,只是,我是说,有些事情,只能在一些时候做,当那个时间过去后,它就......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我想,之前我或许确实做了一些很不应该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确实不需要了,埃戴尔那,不需要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埃戴尔那的肩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