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农夫问道:“您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地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他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什么工作,尽请吩咐,我们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但还是有些人手的,您是要狩猎吗,还是要采摘药草?”
“我要从这里往瑞芬去。”亚历克斯说道:“我可能需要一些淡酒,一袋面包,或是草药。”他轻轻地从马上跳下来,“不过在这之前,你们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的村民?”
那个农夫一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哎呀,”他喊道:“诸神在上,这不是老木桩吗?”
这个名字还真是——挺现实的,亚历克斯知道在一些缺乏教育力量的地方,人们时常会依照职业、容貌特征和经历过的事情为人取绰号一样的名字,老木桩的名字完美地契合了他的容貌,擦掉那些血污与抚平翻起的皮肉后,就可以看到他有着一张平坦而又浑圆的脸,皱纹就如同年轮一般。
“我在密林边遇到了他,”亚历克斯说,一些村民已经急切地将老木桩搬回他的屋子,这里的村长,一个看上去有着几分威严的老人则来询问事情的经过:“一头巨狼追在他身后,”黑发的吟游诗人说:“我从它的爪子下把他救了出来……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这里的村民,但他很显然不适合继续长途跋涉……他的伤势有点可怕,但没有生命之忧,只要好好休息……”事实上老木桩的伤势非常严重,大狼一爪子就掀开了他的半张头皮,只是亚历克斯身边的药剂是用精灵的生命之水调制的,这种不是因为这种意外老木桩可能一辈子也看都不可能看到的珍贵药剂治愈这些伤势简直轻而易举。
“他可真是幸运啊,诸神在上,”村长感叹道:“老木桩是我的堂弟,”他说:“我应当好好地感谢您,你要在这里住下吗?就在我的屋子里吧,有新换的稻草,还有几只才两个月的小羊,保证您能暖暖和和地过了这一夜,我们也有马厩和饲料来供养您的坐骑。”
亚历克斯固然不畏惧黑夜,但也不至于有意折磨自己,“我在广场上休息一晚就行。”他说,在才踏出维尼托的那几天他也贸然在村庄里求宿过,虽然看在金币的份上没人拒绝,但走出维尼托几十里后,在村庄而不是“庄园”借宿的时候,平民们中最好的房屋也是没有房间区隔的,简单地说,就是一个犹如仓库似的大房间,炉灶在屋子中间或是一侧,上面挂着铁锅,床铺很大,大到足以一家人全都睡在上面,有时牲畜也会挤在一起,带来更多的温暖。
如果说臭虫、跳蚤和污浊的气味还不至于令人绝望的话,让亚历克斯最无法忍受的莫过于夫妻之间的一些事儿居然是不加遮掩的,虽然女性要在外面裹住头发和身体,但在房间里,说是衣不蔽体都是礼貌的。这种古怪的矛盾之处让亚历克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村长竭力邀请,可惜的是亚历克斯从来就是那种很难被说动的人,后来,他甚至不让他们带走他们的马匹,拉着黑马走到广场中的水井边坐下,自己打了水给马喝,又给了它几块甜菜干。
不过村长还是送来了淡酒和面包,在看到亚历克斯的斗篷里居然还有个婴儿时,他还说,这里有个新生儿的母亲,可以喂养这个孩子。
亚历克斯不知道拉曼妥思的子嗣是否需要人类的食物,但艿哈莱确实喂过祂新鲜的羊乳,他想了想,就同意了,还给了一笔酬劳。
然后,在第二天的早晨,他被这里的村民围住了。
我居然也不是那么意外。亚历克斯在心里说道:“你们要做什么?”他问道:“是淡酒和面包没有给钱?还是我要为广场的石砖付一笔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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