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一眼就看出那是假货,他沉默不语,难道还要与一个孩子争高低不成?更别说这个少年的目的在于阿克大公亚希尔的宠爱。以及,亚历克斯拨动琴弦的时候,多数都是为了杀人,而不是为了奏乐,他也不想回到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在问他的信仰,他没有信仰这里的任何一个神祇,却也知道如果说出自己的无信者身份,会招来很多麻烦。
“亚历克斯是客人,”亚希尔说,这句话让这里的人都收起了放肆的目光,他们只是表现的随意,可没忘了面前的这个人执掌着他们的生杀大权,他们只是普通的吟游诗人,不是职业者,没有非凡的力量,亚希尔这样说,就代表这个人和他身份相等,至少在同一阶级。“拿哈,”亚希尔说:“拿起你的琴,给我们再唱一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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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希尔格外为亚历克斯举行了一场虽然不那么盛大,却依然称得上热烈的欢迎宴会,宴会上没有女性,“没有女性我们依然可以享受美妙的音乐,动人的舞姿和精彩的诗篇,”亚希尔这么说:“除去肉身的诱惑,我们才能更好地品味灵魂的甘美,或许有人认为没有游女的宴会就像是少了盐的佳肴,但我认为,亚历克斯,你并不是那种有着低俗欲求的可怜人,我知道你拒绝了旅店主人的推荐,这是对的,虽然我并不强求人人都能够摒除原始的冲动——但能做到这点的人必然品行高洁,值得交往。”
如果只是针对这场宴会,亚历克斯倒不能说他错,亚希尔的身边聚集了许多有才能的年轻人,而作为阿克的统治者,他也能给予他们支持或是宠爱,只看他们有何需求。他赞颂那些拒绝诱惑的有德之人,却也并不严苛的要求所有人都要照做。
这些人在亚希尔面前总是想要尽可能地展露才华,其中甚至有两位年轻但出众的法师,还有一个术士,如拿哈这样的人就更多了,不过拿哈还是他们之中最无可挑剔的那个,他放声歌唱的时候,会让人想起在海中游曳的鲸鱼,它们的悠长呼叫在水中可以传出很远,也会令人想起林间活跃的小鸟,它们的啼鸣犹如跌落在玻璃盘上的珍珠。他尽情地展现着各种花俏的手段,只要亚希尔露出笑容,他就兴奋到浑身颤抖。
“你觉得他如何?”亚希尔问道:“如果在大灾变前,他有可能成为弗罗的牧师吗?”
亚历克斯在欣赏之余却总是有着一种难以描绘的违和感,只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听到亚希尔这么说,他有点惊讶地转过头去:“拿哈是女孩?”
“拿哈是男性。”亚希尔说:“但难道他的才能与热情不比庸俗的肢体交缠来的纯洁崇高吗?”
“但他们之前似乎还在说弗罗牧师是如何地……”亚历克斯难得地感到了迷惑。
“所以说……”亚希尔没说完,这时候拿哈正好一曲已毕,他高兴地拍起手来,亚历克斯也只能跟着拍了拍。
拿哈在与诸多吟游诗人的争斗中再次夺得了桂冠,亚希尔让他走上前来,给了他一大把金币作为赏赐,还允许少年坐在他身边,“大人,”拿哈说道:“我太热了,我可以拿下面具吗?”对了,在这场宴会中,人人都带着黑丝绒的面具,虽然并不全都一样,有些面具甚至遮不住鼻梁,但在竭尽全力的歌唱后,总是不免周身燥热。只是拿哈这么说,可能还有别的意图。
“不行。”亚希尔冷淡地说:“这是我给他的特权。”他看到拿哈唇角往下弯曲,才继续说道:“除非你能如他一样能够达成我的愿望,不然你是永远无法与他相争的。”
亚历克斯等到拿哈悻悻然地离开后,才拿下了自己的面具:“我在之前就听说了您正在宠爱一个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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