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大堂之中,管事和仆役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站着,李宽拿着一张烫金的请柬翻来覆去的看,像是要看出花儿一样。
请柬是秦王府送来的,不是送给李宽的,而是送给李母的。请柬写的不错,李宽一看字体,就知是女子写的,满篇的文言文,看的李宽直发疼。李宽虽然不能翻译出来,但是大意还是能看懂;其意就是,姐妹二人多年不见,甚是想念,明天是儿子李恪的生辰,想借此机会,请李母去秦王府叙叙旧。
李宽不喜欢秦王府,从出生开始就不喜欢,那是他和李母的伤心之地,或许现在只是他自己的伤心之地。
李宽沉思了许久,到底要不要把请柬给自己母亲?按照母亲的性格,给了,她肯定毫不犹豫,说不得还得在自己面前掉点眼泪;不给,要是让她知道了,肯定得跟自己生气。
李宽还是决定交给李母,而李母的一切反应都如李宽所料。
“娘,孩儿明日还有要事,孩儿让老柳和莲香护送您去秦王府。”
“不行。”李母斩钉截铁道,态度坚决。
“娘·······”李宽刚想说出准备的说辞就被李母打断了。
“为娘什么事都按着你的性子,就是这件事不行。宽儿,为娘在王府,多受王妃娘和公主殿下照顾,当年,娘········”李母回忆着当初在秦王府中是情形,不时的用手帕擦擦眼泪。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李宽当然记得当初自己出世的时候,帮着求情的人除了长孙之外,还有这个前隋的公主。但是去秦王府不免会见到李世民,这是李宽不愿意的,自己不待见秦王府之人,估计秦王府的人也不待见自己,何必相见生厌。要是坚持不去,母亲肯定伤心个没完,这也与自己的处事原则不符,虽说救命之恩谈不上,但是总归是帮了自己。两种对立的想法,不停的在李宽脑海中绕来绕去。
“娘,孩儿回房考虑考虑。”李宽没等李母说话,径直的走出了房门。
李宽进屋的时候,三人脸红的不像样,一瓶酒被三人喝的干干净净。老李纲此时已经醉倒在了李宽的炕上,脸上还有泪痕。老人嘛!坐在一起喝酒,佐酒的一般都是往事和自己的儿孙。老李纲应该是回忆起了近几年的遭遇,心有悲切。孙道长和徐文远坐在炕边上,还在给孙道长夸他那孙儿是如何如何的聪慧,只是说话有些结巴,一看就知是喝大了。孙道长不屑的翻着白眼,偶尔附和几句。
李宽自卖自夸的想着,孙道长心里肯定是说“你那孙儿,能比得上老道徒儿聪慧?”
原本李宽还打算问问徐文远的意见,可是现在他怀疑,徐文远还能不能给出自己合理的建议。李纲和孙道长是不必问的,回答李宽的一定是去。徐文远不同,对李宽的态度是欣赏的,对他的作为也是支持的,李宽还曾怀疑过老头儿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被生父所迫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