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未出现前,船舶多为桨、橹等人力,或借风力驱动。
如时下正风靡地中海沿岸的大型奴隶排桨帆船,便是如此。
然华夏却无奴隶排桨帆船,大行其道之记载。究其原因,除去汉朝并无多少真正意义上的奴隶外。更因汉人海船,早已使用季风航海。
《风俗通义》:“五月有落梅风,江淮以为信风。”“落梅风”,即梅雨季节后,出现的东南季风。因准时而至,来而有信,故称为“信风”。
有风必有帆。
《南州异物志》:“其四帆,不正前向,皆使邪(斜)移相聚,以取风吹。风后者激而相射击,亦并得风力。若急,则随宜增减之。邪张相取风气,而无高危之虑,故行不避迅风激波,所以能疾。”汉末海船,已普遍使用转动灵活,升降自由的风帆。掌握“邪张相取风气”的斜帆御风术,克服了以往船舶只能顺风行驶的弊端,为远洋航行提供了充足的动力。
时不仅有“四帆船”。驶往印度洋的远洋航线上,甚至还有“七帆船”。
换言之。若非五胡乱华,国祚不继。汉人将先于世界一千余年,开启大航海时代。
麒麟降世,让明轮取代排桨,成为又一助力。蓟国新式三千石大舡,除去可九十度张开的鸾翼帆外,排设八轮,计十六明轮驱动。加上风帆助力,其迅捷,远非时下“七帆船”可比。
正因海运繁盛,令许多以船为家,经验丰富的船师,甚至可以“观星定海”。
中平二年。春,正月,大疫。
大乱之后,必有大饥。大饥之后,必有大疫。
冀州疫情尚轻。河南却已饿殍遍地。乃此次重灾区。本已安定的灾民,惶恐之下,举家逃难。又成流民。且皆投奔蓟国而来。天下皆知,蓟国流民营地,不仅足能充饥,还可治病活命。
路上衣衫褴褛,流民渐多。蓟国上下皆严阵以待。
大饥之所以紧跟大疫。除去常全家死绝,无人收尸外。饥不择食,吃下许多脏物,亦是疫病之源。于是,传染源亦分两种:腐烂的死尸,以及患病的人群、动物。
腐尸皆遗留在原地,不曾移动。蓟国上下需谨防的,便是北上“活物”。人群、虱群、鼠群,不一而足。
于是,入营头一件事。便是洗浴更衣,剃除毛发。杀菌消毒,将旧衣旧物付之一炬,病患入庵庐,隔离治病。余下以户为单位,分入营帐。料理身体,再行观察。防止疫病潜伏。待康复,或放其归乡,或纳入齐民。
蓟国水暖水洗水林等,卫生设施齐全。国医馆培养的良医,遍及各城医馆、药肆。家家户户皆辟有药圃,汤药储备亦称足量。良好的居住环境及生活习惯,足量的药品和医护人员。还有至上而下的严防死守,让历次瘟疫皆未成大害。
便是田鼠亦不多见。皆被剥皮拆骨,用来熬制鼠胶寝垫。
凡与流民近距离接触的岗位,皆需佩戴呼吸面罩。轮休入城前,还需在瓮城,沐浴更衣。消毒后,再入城归家不迟。
去年凛冬,渤海冰层深厚。融冰需比常年晚二十余日。泉州港或到春分时,方能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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