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回城,速开城门!”北门守卫远远看见,这便放下吊桥,开启城门,放骑兵入内。一路穿城而过,见两侧大营篝火熊熊,流民多以安睡。关羽这便稍稍提缰,赤菟马随即放慢脚步。身后骑士亦随之勒马,隆隆蹄声渐不可闻。
“校尉,王上为何不将流民收为国民,反而令置籍簿?”说话之人,乃是出身别部鲜卑的军曲候拓跋孤。本为秃发鲜卑前部落大人拓跋诘汾之长子,原名秃发匹孤。后秃发部改称拓跋别部,于是便改名为拓跋孤。还有一幼弟,本叫拓跋力微,现已改名拓跋微。就读于蓟国太学坛。几位叔父,拓跋侩、拓跋盖、拓跋机之子,或在关、张二校尉军中任要职,或就读于蓟国太学坛,亦或是拜师学艺于演武场蓟国军校。不一而足。
正如鲜卑大单于死前将权杖转赠给刘备一样。杀死老王便是新王。此乃草原的道义。且弑父杀兄,在鲜卑人眼中亦不算大事。杀母才是血仇。刘备将鲜卑家眷,安置在西林邑,一家老小衣食无忧。母亲得以安居,颐养天年,拓跋孤和拓跋微,自当忠心不二。
野心永远和实力成正比。
不过是五百人军曲候的拓跋孤,距离所谓的野望,还很遥远。时下正值壮年,可堪一用。且一旦彻底汉化,今生将不再言反。草原是何等之酷烈荒凉,关内是何等的富足美好。驰骋草原,纵横大漠,亦非不可。只需安家在蓟国便一切皆好。
如瓮城大营。
关羽这便升帐议事。
“主公让我等攻占高阳城。”关羽开门见山。
麾下军曲候各个跃跃欲试。
高阳城在南,距三台城百里。属博陵郡。博陵郡,今汉本初元年(146年),质帝追尊父(刘)翼陵曰博陵,因以为县,又置郡焉,治博陵。建和二年(148年),更封帝弟都乡侯硕为平原王,留博陵,奉翼后。尊翼夫人马氏为孝崇博园贵人,以涿郡之良乡、故安,河间之蠡吾三县为汤沐邑。硕嗜酒,多过失,帝令马贵人领王家事。
“(和平二年)五月辛卯,葬孝崇皇后于博陵。”又“(延熹元年)六月戊寅,大赦天下,改元延熹。丙戌,分中山置博陵郡,以奉孝崇皇园陵。”
“(永康元年)是岁(167年),复博陵、河间二郡,比丰、沛。”
此二郡,竟可与高祖为太上皇时所建之新丰,及发迹之沛县故乡相并论,其繁盛足见一斑。
时下皆为河间国所有。正因富庶,而饱受荼毒,被贼兵大肆抄掠。民众一路北上,多滞留在三台城中。
拓跋机之子,军曲候拓跋威这便问道:“此城坚固,我部皆是骑兵,若无攻城诸器,如何攻城?”
关羽言道:“骑兵岂能攻城。只需待城破,一路掩杀便可。”
拓跋盖之子,军曲候拓跋雄这便问道:“何人破城?”
“别部司马,麴义。”关羽答道。
“原来如此。”众将幡然醒悟。麴氏先登,如雷贯耳。
“厉兵秣马,鸡鸣时随我出征。”关羽一声令下。
“喏!”众将轰然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