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愧不敢当。”沮授再拜入列。排在田丰之右。如前所说,朝议时,武将居右,文臣居左。右之左为下。左之右亦为下。
“虚席以待”,遂成新典。与“悬榻留宾”有异曲同工之妙。话说,陈蕃任豫章太守,不喜留客,独对名士徐稚除外。馆内特为徐稚设一张床榻,徐稚来时放下,走后便将床榻悬起。时人称“陈蕃下榻”。
时人风骨,何须多言。
郭泰在洛阳游学,见到时任河南尹的李膺。初次见面,李膺便对他大加赞赏,引为知己。二人因而结为好友,名震京师。后郭泰返乡,赶来送行的士大夫,数千辆马车淤塞河边。郭泰却只与李膺同船渡河,众宾客遥望二人背影,好似神仙一般。后以“李郭同舟”比喻知己相处,不分贵贱,亲密无间。
此处可比刘备与关羽初次见面,便义结金兰。意气相投,纳头便拜。何来贵贱。
沮授登顶黄金阙,早已便传蓟国。又是初次上朝,如何能不万众瞩目。
刘备设王宫车驾,将登顶黄金阙者,快马送来。便是吸取了颜良和周泰互博,险双双殒命的教训。让考核当面进行。并非登临黄金阙后,便不用考试。四日前,二位国相、幕府左丞、军司空、临乡令,已联手考核。
给出的评价是:“凡二千石,皆可。”
不然满朝文武,又岂能信服。
待沮授落座后,刘备环视群臣,这便开口:“可有奏报。”
右相耿雍起身答道:“有甘陵国相刘虞代国主上书,提及甘陵国民‘租住’蓟国事宜。询问王上,甘陵国民所纳赋税,如何分配。”
刘备轻轻点头:“六国主因黄巾暴乱无法归国就食。滞留馆中,无衣食来源,生活日艰。甘陵国相这才代主上书。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便有楼桑令乐隐,起身答道:“回禀王上。税赋有四,租赋、算赋、口赋及献费。臣以为,可将算赋、口赋划归六国君,我国取租赋,人岁六十三钱之献费,亦可代为收取。”
见众臣纷纷点头,刘备这便言道:“两位国相以为如何?”
“乐公此言大善。”左相崔钧言道:“六国民难,千里来投。租种我国良田以自养,租赋自当收归我国。然六国国民皆是六国国君治下之民,算赋、口赋自当归各国国君所得。六国君只身逃难,官吏多不在身边,至于人岁六十三钱之献费,由我国代收,上呈陛下,正当适宜。”
刘备想了想道:“献费可从租赋中扣除,无需另行交纳。”
“喏。”此举和蓟国百姓如出一辙。群臣并无意外。
此事毕,左国相崔钧又起身奏报:“捕虏将军田晏兵发渔阳,欲横穿渤海,借道蓟国水路,取高阳、南皮、信阳、平原等城,断青冀黄巾勾连。日前遣使来报,求我国开放水路,并遣船只接应。”
刘备这便看向横海中郎将:“公覆,以为如何?”
“回禀主公,可也。”黄盖起身答道。
“如此,左相且回捕虏将军,我国水军将遣船队,逆沽水而上,在渔阳港等候平乱大军。”刘备这便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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