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袁董相争’。”董太皇言道:“先前我儿为帝,骠骑喜不自禁。为何不出三载,却畏如洪水猛兽,如临大敌。”
“此一时,彼一时也。”董重眼中似起野火燎原:“今蓟王长睡不醒。臣手握三万西凉精骑,稳操胜券。若能只手擎天,何必三足鼎立!”
“董骠骑,不再是武陵年少,已知权利滋味。”帘内董太皇,轻轻颔首:“既如此,当如可与敌?”
“无它。作壁上观。”董骠骑硬着头皮言道。
“谋定而后动,大将之风也。”不料董太皇竟颇为赞许。
不出三日。三书朱雀阙,洛阳满城皆知。
再加童谚。顿时遍体生寒。虽刚入夏,竟觉凛冬将至。吏民畏惧,闻之色变。终有侍御史,迫不及待。上疏求证:《废帝诏书》,是否存疑?
少帝哑口无言。帘后二宫太皇,不置可否。
乃至流言愈演愈烈。
以至于惊动**张俭。遂以九卿之少府,上疏朝堂。洛阳太学生,更闻风而动。奔走相告,为党人摇旗呐喊。
见群情鼎沸,少帝无奈。遂开朝议。
窦太皇自证清白。然尚书台却难自圆其说。
当场查验。唯剩灵台存书,尚书台并无此诏。
满朝哗然。
时阿阁兵乱,黄门亲历者,所剩无几。奉诏小黄门蹇硕,亦早已遇害。剩下中常侍,赵忠、封谞、毕岚、宋典,亦各有说辞。
无奈死无对证。曹节、程璜、张让等,皆已入土。
人死为大,祸不及家小。除非开棺戮尸,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稍后,便有陈王刘宠,并徐豫七王,联名上疏。求朝堂拨乱反正,重立合肥侯为帝。
洛阳二戚之争。遂成关中内外,宗室与外戚相夺。
洛阳百姓纷纷谣传:陈王刘宠,欲兴前汉七王之乱。此时正联络关东群雄,兵进洛阳。
函园一时人满为患。
众人无不嗟叹,蓟王若在,何以至此。
客堡国宾馆。
圣火女祭司阿奇丽娅,乔装归来。
“情况如何?”罗马皇后鲁琪拉问道。
“情况不妙。”阿奇丽娅遂将洛阳时局,娓娓道来。
“蓟王刚走,大汉便生内乱。”鲁琪拉叹道:“你我归期,又要延后。”
“蓟王能否醒来,尚未可知。”阿奇丽娅看向黑夜女王英妮娜:“时至今日,你还确信,蓟王能醒?”
“我确信。”英妮娜言简意赅。
“赛里斯人皆已动摇,为何唯你坚信不疑。”阿奇丽娅问道。
英妮娜两手一摊,终于说出整句:“世上有太多蓟王难以割舍的牵挂。这些联系,赛里斯人称‘羁绊’,便是他回归的精神之源。”
“原来如此......”阿奇丽娅喃喃自语。
忽听鲁琪拉笑道:“换做是我,亦难割舍蓟王所拥有的一切。”
英妮娜一针见血:“皇后所虑,如何与‘蓟王所拥有的一切’,产生羁绊。”
鲁琪拉欣然一笑:“那便要**蓟王,早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