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红说,“我会觉得我很有成就感。你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不能改变的。包括梦想,包括信仰。”
我说,“你这种歪理邪说,要是早三十年,他们会把你关牛棚里,嘿嘿…”
宝红哈哈大笑,“妹妹,我不是炫耀,我只是想让你高兴。钱没了可以再赚,但这个世界上也就你和你姐跟我有血缘关系了。”
一时间十来秒的沉默,我握着方向盘,让小船在灰朦朦、散发着热气的湖面上缓缓行驶,小码头边的音乐咻乎急转,由激烈到轻柔,忧郁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女孩子略微嘶哑低沉的嗓音像一条游鱼,跃进湖里,穿行到我的小船下,再瞬息破水而出。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站在自己喜欢的舞台上尽情的跳舞!”我依稀记得那个“葬爱家族”的女孩子半夜里站在亭子中对着湖面大喊。
然后…她就被公园的保安送进了派出所,因为那天她喝醉了,钱包和手机都没在身上,谁也联系不到她的家人。
像这种脑袋顶上似乎飘着“绝版小妈”四个大字的女孩子,让人一眼就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生活经历曲折而富有想象力。而我这种连梦想都没有的咸鱼,纵使使尽浑身解数,抛光保养鱼头,加砂打磨鱼尾,终是别人眼中一碟儿上不了席面的小菜罢了。
宝红说,“唱的不错,比咱们金燕的妹妹还差点意思。”
快来一阵风把小船吹翻了吧,我会游泳。
宝红又蹭了蹭脑袋,嘀嘀咕咕的说,“妹妹,你今天有血光之灾啊,我闻见味儿了…”
我决定船翻之后拿一块砖头站岸边,谁往湖里跳我就拍谁。
小船在湖里转了两圈,最终靠在了另一侧的小码头里,也就是我租船的地方。算好时间,找了零钱,我把剩余的都还给宝红,宝红没说什么就塞进了翘翘的小屁股后面的兜里。
上了岸,我还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扶着宝红抬起的小胳膊待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宝红说,“看你虚的!”
我瞪了她一眼。
她又说,“你怎么不敢跟你姐龇牙咧嘴,觉得我好欺负么!”
我有点闹不明白,这语气中满满的娇嗔是什么意思?
我俩沿着鹅卵石小路返回,迎面碰上个搭讪的,简单直接到让我无所适从,“美女,可以认识一下么,我叫苏唯一,你手机号是多少?”
他嘴里说着祈使句,却一点也没有询问的意思,握着手机,目光灼灼的瞅着我。
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子,一头骚包的断碎发,白衬衫,运动短裤,骑着一辆前轱辘比后轱辘还大一圈的自行车,金黄色的车身上满满的写着我不认识的英文Trek-Madone。
他笑的很纯粹,也很鸡贼,让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子嫉妒--—比我帅的都是Diao丝!就算是金色的,那也是辆自行车,而我的座驾是电动的!电动的,害怕吧,会让你乐不思蜀的凡人!
宝红古怪的转了转眼珠子,笑嘻嘻的掏出手机,“你想泡我姐?她的手机在我这里!你先说你的号码,我给你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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