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刚一听到这话,立时就觉得这事麻烦了。因为在如今的欧洲,海盗、私掠这两个词可是相当之敏感的,在不远的过去。当时欧洲各国船只争相进行私掠活动,严重打击了国际贸易。使得关税收入锐减,国内物价腾贵,各国君主与大商人都逐渐坐不住了起来。为此,西方国家之间经过多年的反复磋商,后来终于互相约束住了自己的行为,使得几乎半公开的海军私掠从此销声匿迹。
同时他们也开始大力打击、通缉海盗,惩治起来也毫不手软,比如历史上曾经有英国海盗袭击了西班牙船只,后来被苦主告到了伦敦,伦敦法院经查实后公开吊死了被告海盗,由此可见在此时,各国惩治海盗并不只是做做样子的。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铁血手段,才使得海盗的嚣张气焰得到了一些遏制,为各国的海上贸易创造了良好的环境。正因为这样,现在东岸海军假扮海盗进行私掠活动的流言一在欧洲传出,那么对东岸形象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因为在达成不成文的默契后,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敢公然和有海盗称呼的国家交往。更何况这个国家还是个黄皮肤的异教徒国家,本身便是有着原罪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麻烦自然会不小。
“莫特使指示各商站,立刻拨出一部分利润,专门用来‘洗地’——唔,这是他的原话,也许是公关的意思?”康丁面色有些凝重,显然他也知道这些流言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如果对此置之不理并任由其发酵传播的话,早晚会给东岸人造成大麻烦。
“洗地是必须的。”高文刚表示同意,“这事,我们在当地的代理商也得出些血。他们平时依靠我们挣了大笔的钱,这时候也该他们出马了。况且他们与我们关系密切,合作多年,外表早就贴上了我们的标签,他们如今是想甩也甩不脱了,这时候不出来洗地,早晚会被人栽上一个私通海盗的罪名,这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因此于理于情,我们都应该多找这些人商议一下,目前大家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嗯,图卢兹男爵、帕斯奎尔家族、洛里斯家族以及巴黎的阿德里安家族,都是我们合作多年的伙伴。另外,主导着热那亚共和国的家族中,对我们抱有好感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多利亚家族,如今更是在整个大西班牙市场上销售着来自东岸的价廉物美的商品。这些人在法国、意大利以及大西班牙地区至少经营了百年以上,势力根深蒂固,他们应该会很有一些办法来消除对我们不利的流言。但是,这往往也只能应急一时……”康丁说着。
康丁的话没说完,但高文刚这个年轻人比较聪明,略一思索之下便明白了他的潜意思,那就是这些当地的代理人们确实有一定的人脉和能量,也确实能够帮东岸人解决一些麻烦,但他们的这种能力不是无限的。特别是这种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流言,势必会得到在之前的私掠行动中损失极大的法国商人和贵族们的极大重视,这个时候若是加勒比地区再传出一些不利于东岸人的消息的话,那么事情就有可能复杂化——毕竟,东岸人的舰只确实曾经在那里长期逗留过,并且现在还有船只在那里活动,这是抹杀不了的事实。什么?你说他们抓不到切实的证据?你别逗了好不,他们何时需要过证据?对于你这种天然有原罪的黄皮肤异教徒国家来说,需要证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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