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副场景的所有人立刻吓得亡魂皆冒,有些反应迟钝(或许喝酒喝多了的缘故?)的还坐在那里发愣,而有些灵醒的则“嗷”地惨嚎一声四散而去了。
反应最快的当数崇年和那些老兵们,他们本就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这会看到东岸人的骑兵追杀了过来,虽然有些吃惊,但反应也足够迅速,只见他们迅速翻身上马,然后仗着熟悉地理一溜烟地朝村外跑去了。有夜色这个天然盟友的掩护,以及多年征战养成的顽强意志,他们未必就不能跑掉了。
不过那些丝毫没有准备的人可就惨了,他们有的慌慌张张朝马匹的方向走去,冀希望于能同那些前辈们一样上马逃掉;有的人则顾头不顾腚地钻进草垛、院落里,希望利用黑夜和房屋地形的掩护成功躲藏起来;再剩下的人见逃也逃不掉,则干脆横下一条心,随手拿起一些不知道被谁丢在附近的器械,嘴里大吼着给自己打气,打算充硬汉顽抗到底了,石康貌似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也是倒霉得紧。
“哗啦啦——啊!”这是篝火、铁锅被高大的战马撞飞的声音,随之一同飞出去的,还有一名手里举着短矛的八旗旗丁。而随着这名一马当先的哥萨克勇猛的行为,紧随其后的上百骑东岸骑兵也高举着马刀冲了过来,然后狠狠得劈向手忙脚乱、惊慌不已的八旗旗丁们。至于那些翻身骑马溜走的,他们也分了一部分人马过去追击,务必不让一个人逃出去——开什么玩笑,给咱大东岸的屯垦营地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难道还想一走了之么?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这些满蒙八旗兵丁和这个村子里的老弱妇孺,都给我留下来吧!
石康这个时候也有些后悔没听崇年的话了,不过此时他已没了退路,刚刚仗着高超的搏斗技艺,用长矛将一名东岸骑兵军官挑死的他,这会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
十数名东岸骑兵下了马,发疯般地朝他杀过去,显然副中队长的死激起了他们的万丈怒火。而石康技艺再高,也应付不了这种场面,随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在东岸人的火枪射击或刀劈斧砍之下,石康在又击杀一名有些心急冲上来的东岸骑兵、同时飞斧击伤另一人后,伤痕累累的他终于支持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我……我也是汉人,饶我一命。”披头散发的石康下意识地开始求饶,不过冲过来的那名脸上纹了许多花纹的山丹人显然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只见他手起刀落,石康的大好头颅便飞了起来,然后落出去了好远。
昨夜袭扰东岸营地的突击队队长石康伏诛,不过另外一位后援队队长、牛录额真崇年却带着三十余名警醒的骑兵逃走了,另外还有十多人趁着黑夜掩护及混乱的场面,躲进了野外的草甸子或树林子里,也成功逃之夭夭。除此之外,其余参与袭击的三十多人这会儿基本上都被击毙在现场了——清军,终究还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收拾完这伙清军后,带队的东岸军官想了想,又将村子里近百名鞑子老弱妇孺全都集中了起来,从中数出了十人,全部一刀两断斩杀当场,算是震慑一下这帮人了,让他们以后再给这些清军游击队提供帮助时,脑子里也好好想想,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做完这些事的东岸人也没有过多耽搁,随即便返身上马,朝来路退去。这个地方地处敌我双方犬牙交错的地带(更准确说是清廷统治区),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现清军大队(比如屯驻在凤凰城的那支清军),一旦被他们逮住可就惨了,因此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妙。
而东、清双方这种袭扰与反袭扰的“互相伤害”行动,就这样在整个秋天于凤凰城、丹东、九连城一带不断地上演,直到老天降下了第一场大雪,野外便得不再利于骑行为止。至此,双方终于暂时消停了下来,但暗地里的斥候战却始终未曾停止,这个更加血腥、更加残忍,也更加考验双方的神经与意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