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姆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我怎么觉得气氛反倒比之前更差了呢?”
黑山伯爵耸了耸肩,“更差的不是气氛,只是之前有共同的目标可以努力时,我们会下意识的忽略一些问题。现在,潮水褪去,沙滩上就变的凌乱不堪。”说完他翻身上马,继续引导着队伍朝约定的地点前进。留下年轻的精灵还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结果在灰狼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三步两步窜到了马车上,之前从树梢上被扑下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先不提小队如何与烈锤大公的队伍会面,单说起司在离开了同伴之后低着头漫无目的的深一脚浅一脚朝远处的城市走着,偷偷跟在他身后的杰克暗自想着以法师这样的速度恐怕明天天亮也到不了铁堡的城墙下。而就是这短短的瞬间,起司的身影在狼行者眼前走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好几秒过去也没有出来。杰克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不顾上隐藏行踪,立刻跑了过去,却只看到树皮上刚刚刻下的一行小字。
“不必担心我,我傍晚会回来。”
狼行者翻了个白眼,转头看了看四周,在确定确实找不到任何起司的踪迹后沮丧的叹了口气。等杰克离开了这棵树大概十分钟,起司的身影却再次从树后出现。法师随手一挥,树皮上的小字立刻消失,根本看不出它们曾经存在过。灰袍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在几天之前,他还做不到这些,可最近他身体里的魔力好似进入了繁殖期的昆虫一样大量的增加,让起司得以使用很多之前不习惯使用的技巧。
现在想想,这现象大概是在击败厄度之后发生的,只不过当时自己忙于处理鼠人的事务,没有顾得上这个异常。现在的法师不仅在施法能力上进步斐然,就连思考也比之前更加清晰,他甚至可以好几天不合眼的做研究也不会感到疲惫。但这改变却让起司感到深深的惶恐,尽他所学,他也不能解释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安莉娜会知道,可他在上次回灰塔后短时间内不想再听到任何与其有关的信息。
起司握了握拳头,他对上次的会面记得不是很清楚,唯一记住的,是老师确切的死讯。法师当然明白这是因为安莉娜对自己用了某种法术有意模糊掉他部分的记忆,但他之前从未对这种事情感到反感,从前的起司认为如果学姐和老师要抹去自己的记忆,那一定是因为自己接触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但如今,克拉克的死讯像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从这之后,灰塔那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主人没有了,他必须自己照顾自己。不,照顾自己还没完,他还有整个鼠人族群要肩负。
“这就是责任和独立的重量吗?真是令人难以释怀啊。”灰袍扬天长叹一声,他面前的植物像是见到了君主的臣民一样自动朝两边推开,露出一条平坦的道路供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