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隐龙海只有昆仑阁,不见轩辕台。
二十多年前李氏尚未崩塌,李鸿河还是中洲的护国战神的时候,隐龙海内的轩辕台,就是中洲特战系统的权力中枢。ii
而随着李氏崩塌,昆仑城崛起,古氏在昆仑山建了城,隐龙海内的轩辕台也变成了昆仑阁。
其实建筑并没有变化,位置也不曾变动。
只不过轩辕台的牌匾被摘了下来,换上了昆仑阁而已。
很简单的一个举动,但却代表着李氏和古氏的兴衰,幕后更是代表着无数人的生死荣辱与心酸起伏。
隐龙海不见轩辕台。
但轩辕台一直在李天澜的心里,在他始终都能看得到的地方。
“以后会有的。”
李天澜凝望着窗外的夜幕,语气平静的说道。
金秋阁遥遥在望。
李宗虎放慢了车速,看了看李天澜,轻声道“殿下,等您从东欧回来,距离重建轩辕台就很近了。”ii
“所以不能输啊。”
李天澜笑了起来“无论面对谁,都不能输。”
车子在金秋阁前停稳的时候,李天澜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站在金秋阁门前的两道身影。
一人是总统办公室的负责人韩毅。
而另外一人竟然是总统李华成。
总统亲自迎接。
即便是李天澜的心境平稳,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有些受宠若惊。
他迅速下车向前疾走了几步,立正敬礼,平静道“总统先生。”
“天澜同志。”
李华成笑着伸出手跟李天澜用力握了握,表情儒雅温和“我们进去谈。”ii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金秋阁的办公室。
韩毅端上了刚刚泡好的茶水。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这位年仅四十岁就已经成为正总督级高官的中洲大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李天澜。
李天澜安静的坐在那,一身军装,肩膀上的元帅军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军衔,军装,平静却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庞。
即便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看着这一幕,韩毅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些错愕。
他有些自嘲,有些感慨,轻轻带上了房门,笑着招呼了已经下车的李宗虎一声。
兴许是因为在高层会议上学院派没有全力支持豪门集团的原因,李华成对李天澜表现的极为客气。他没有在办公桌后落座,而是跟李天澜一起坐在了办公室的会客区,完全是一副老朋友之间闲聊的架势。ii
李天澜默默的喝着茶,除了在最开始看到李华成出门迎接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意外和诧异之外,进门后,他的表情愈发平静。
“天澜,雪舞军团的名单酝酿的怎么样了?”
李华成笑了笑,主动开口问道。
“还好。”
李天澜点了点头“对于雪舞军团的组建,军部和昆仑城都很支持,中午的时候我们开了个会议,我已经把雪舞军团的名单交给了总政,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李华成嗯了一声,捧着茶杯,有些迟疑。
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老实说,从纯粹的国事角度出发,让你带一个军团,我是放心的。东欧很乱,如果我们想要在乱局中打开局面,一味的稳健确实很难成事,我们需要一个有魄力和锐气的年轻领袖去为中洲争取我们可以争取的东西。在你和帝江之间,我更看好你。不过从私人角度上来说,你这个职务很敏感,我,还有无敌,都有某些方面的顾虑。有些事情,我们很难阻止,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尽量求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结果,天澜,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尽力。”ii
私下会谈,李华成总统的话语直接而坦诚,没有相互之间的虚伪客套,开门见山。
李天澜现在终归还是学院派的盟友。
如果没有他与豪门集团的关系的话,李天澜正式进入学院派,无敌级别的战斗力,几乎等同于是学院派的第一高手,这样的人物,值得中洲任何人去重视。
而且李华成总统如今虽然已经打算放弃特战系统,但这却只是因为在军政方面和特战系统之间的取舍,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自然也会争取,在这次的东欧乱局中,李天澜如果能够挡住北海王氏和昆仑城的话,学院派的运作空间也会大很多。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李天澜和学院派今后的关系会渐行渐远,现在的局面下,只要他还存在,学院派今后的活动空间也会大很多,如果李天澜真的死在东欧,而且还是以叛国的罪名被处决的话,豪门集团分崩离析,社会剧烈动荡之下,跟豪门集团合作的学院派受到的压力简直不可想象,无论如何,只要有可能,李华成都会给予李天澜一些必要的帮助。ii
“我今天来,是想跟总统先生要一个人。”
李天澜喝着茶,轻声说道。
“谁?”
李华成挑了挑眉。
雪舞军团如今的地位极为重要。
中洲绝大部分人,只要李天澜想要,现在基本上都能调过来,李天澜如今特意找到他要人,只能说明这个人选极为特殊。
李天澜笑了笑,轻声道“这两天我调看了一些关于二十多年前叛国案的资料,但一无所获。”
李华成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叛国案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中洲影响力最大也最为恶劣的案件,如今存留下来的宗卷,都明确指向李狂徒叛国,谁都知道这件事情非常蹊跷,但却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李天澜去研究那些被翻烂了的资料有什么用?ii
“那些资料。没什么意义。”
李华成轻声道。
“确实没什么意义。”
李天澜说道“所以我把那些资料都放了回去。不过我想,就算资料没什么意义,人总是有意义的。如果可以找到一个经历了叛国案的当事人,就算我们弄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至少可以降低在东欧叛国案重演的概率。”
“经历了叛国案的当事人?”
李华成眯起眼睛,看着李天澜“谁?”
“荒漠监狱,火男。”
李天澜平静道“爷爷当年身边的神圣近卫,二十多年前,第一任边禁军团的次帅。除了我父亲之外,他是中洲叛国案中责任最大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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