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时候,她模仿的都是天光剑的剑意。
天光剑被李天澜留在了祠堂里。
这是十三重楼的一部分,上面还有着李天澜的剑气。
两者完美融合,对于皇甫秋水而言深奥的如同苍穹大海。
她越来越凌厉的剑气都是对天光剑上剑气的模仿。
她偶尔也会想起那个能够漫不经心的用脚触摸自己脸庞的男人。
想起他的剑光,想起他最后一次当着她的面征服月瞳姐姐的粗鲁,心绪复杂。
但在这里,她确实能够用最快的时间平静下来。
她向前走了一步,关上了祠堂的门。
“嗡。”
细微的声音中,安静的天光剑微微颤抖着,看上去有些喜悦。
皇甫秋水有些好奇,下意识的向前一步。
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皇甫秋水吓了一跳,整个人的身体猛然紧绷起来,剑气缭绕,如临大敌。
背对着她的黑影站在天光剑前。
那件华丽而神秘的黑色风衣看上去无比威严。
他的手掌似乎是在触摸着天光剑的剑柄。
皇甫秋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对方是怎么回事。
对方背对着她,安安静静。
皇甫秋水下意识的转移了目光。
黑影依旧还在,但却瞬间在她的感知中消失。
虚幻到了极致。
这仿佛真的就是一道虚影。
皇甫秋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对方起码对自己而言是无法想象的高手,整个黑暗世界,在人们的印象中,似乎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天都炼狱,李狂徒。
他比天地真实,又比空气虚幻。
“你是?”
皇甫秋水咬着牙,缓缓问道。
那道黑影动了动,缓缓转过身。
他抬起了头。
皇甫秋水猛然睁大了充满了灵气的眼眸。
她的眼神有些紧张,但却又带着一种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雀跃惊喜。
黑色的兜帽下,祠堂微微摇晃的烛火中,那是一张无比年轻干净的脸庞。
他的相貌在阴暗的光线下有些模糊,但却依旧可以看出对方并不算英俊,那张干净的脸庞只能说是清秀。
最惹眼的是他的气质。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
这一刻,皇甫秋水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风华绝代。
原来男人也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
他就像是太阳,光芒夺目,在阴暗的祠堂里,他的浑身仿佛都在发光,完美的如梦如幻。
皇甫秋水怔怔的看着他,突兀的响起了两年前自己蹲在他面前给他擦脚的画面,她想起了对方用脚摩擦着自己的脸庞,有些湿润,有些温暖,很羞辱的动作,可她却没有半点被羞辱的感觉。
皇甫秋水的眼眸有些迷醉,继而变成错愕,慢慢的变成了吃惊,最后变成了陌生。
那张脸依旧如此清晰。
但她却像是确定了什么。
“你...你不是李天澜。”
她轻声道。
视线中的脸庞确实是李天澜,身材,相貌,都完全一致。
但不一样的是他实在太过惹眼的气场。
她印象中的李天澜很平静,但却在平静中带着一种浓烈的自信与渴望,或者说,是野心。
而眼前的李天澜...
他也很平静。
但他的平静无比淡漠,带着一种真正的无所谓和漫不经心。
皇甫秋水能够感受到这种平静背后的傲慢。
极致的傲慢。
那是一种看任何人都是蝼蚁的眼神。
平和,淡漠,威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目空一切。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霸道,内敛到极致,但却让人发自内心的敬畏。
视线中,李天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可以听懂对方的话。
他现在的模样,或许不是现在的李天澜。
但却是他记忆最深处的东皇。
巅峰时期的东皇。
皇甫秋水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的看了看他身旁的天光。
天光仿佛已经彻底暗淡下来。
属于李天澜的剑气还在。
但属于十三重楼的剑气却变得无比微弱。
皇甫秋水微微一惊,猛然转头:“你对他做了什么?”
无声无息。
皇甫秋水浑身的汗毛陡然竖了起来。
视线中一片空空如也。
除了天光与烛火,只剩下一排秋水家族历代的灵牌。
而她刚刚看到的李天澜,早已不知去向。
皇甫秋水猛然冲出了祠堂。
她的脚步冲出祠堂的同一时间。
那道黑影已经离开了秋水市,来到了通天港的陈族旧址前方。
这里同样也有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