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家元化也不想这样啊,谁知道韦家小子忽然在山海关冒出一帮官场上的人为他出头来着?当时的情况,金发和忠飞都在场,他们都是清楚的。说来也奇怪了,我问过人了,这韦家小子也就最近几天,才出过金山里,平时就是一个闷葫芦,跟本里的人都不太说话,更没有出过远门,那个韦达康也是郑金发下面老实巴交的佃户,他家是怎么一下子就发迹了?怎么会一下子在山海关认识那么多官面上的人物啊?”赵理全满怀郁闷的恨声道!这次郑金发倒霉,他家跟郑金发家又是近亲,等于他自己脸上也被抹了牛屎。
赵理全的话,惹得一旁的郑金发重重的叹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
郑金发拄着根拐杖,在郑忠飞的搀扶下,站都站不太稳了,人也一下子像是从四十来岁的年纪,跳跃到了古稀之年,和韦家的这起纠纷,对郑金发来说是致命的,郑金发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日让人心寒的鹰挚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暮气沉沉,万念俱灰的气色。
“两位大哥都别说了,也是我自己找死,这事还真怪不得理全和元化。是我自己找死!真的是我自己找死!为什么无端端的要去碰韦家!或许真的有因果报应!”郑金发口气无尽的酸楚,反反复复的唠叨着一个词,总是说自己找死!这两天,郑金发后悔的直拿自己的脑袋去撞墙,额头上到处都破了,要不然就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再加上被打的伤势,看着只有一个字——惨。
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郑金发,一起跟着叹气,都是亲戚关系,都想为郑金发出头,但是现在谁还敢不自量力的再贸然去招惹韦家?都被韦家这股强势崛起的气势给镇住了,这大冷天的,他们都弄不明白,韦家是挖到了金矿了还是咋滴了?尤其韦宝现在一次性弄回这么多马匹和人,这份庞大的财力,让他们觉得韦宝似乎已经能直接和里正抗衡了。
赵克虎看向郑金发:“兄弟,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怎么对付韦家小子,先缓一步再说吧。你们就是性子急,我说过多少次,要想做一件事情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啰,谋定而后动,这道理,孩子都应该懂啊!唉。”
“老哥,知道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还总说有啥意思?现在我手里就剩下一栋破屋,余下的一点田亩,卖给理全得了,这往后我这个甲的人,肯定会经常来我门上说些刻薄的话,我也没脸再在金山里待着了,弄点钱,上山海关去做点小生意算了。”郑金发答道。
“金发,你别走,我看哪些人敢去找你茬!?就在这金山里待着,山海关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家里好?”赵理全反对郑金发,又问向赵克虎:“老哥,你是咱金山里的里正,也是赵家族中掌事!你想个法子帮金发找回场子啊!他韦家一个小姓人家算什么?轮到他们在金山里撒野了?现在你里正的面子也丢了,知道不?”
“你住口!要找场子,你自己去!”赵克虎被赵理全唠叨的火来了,狠狠的瞪了赵理全一眼,“我说了谋定而后动,听不懂啊?”说罢,拂袖而去。
在赵克虎看来,金山里八成以上的人都姓赵,只要安守本分,韦家上哪儿去弄你这么多钱?这事情事先也没有找他商量过,所以赵克虎现在一肚子的火气。
众人见赵克虎走了,也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