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何沛媛又不怕猴子的,要求:“你说一下《就是我们》的三弦……你就当是别人的作品,我想听你分析。”
杨景行有点为难:“你这个触及到创作者的底线了……拿什么换?”
何沛媛只压抑着问:“你说不说?”
杨景行总要想着明天:“我整理一下思路……”
何沛媛要求:“详细分析。”
杨景行尝试酝酿:“艺术是相通的,我们也可以把一件音乐作品理解成一个故事,或者是一幅画。拿《就是我们》这首曲子来说,角色是丰富多样的,虽然没什么故事,但是把态度表达出来了。或者说是一幅画,《就是我们》的色彩也很是比较绚丽的,构图上,这个我不懂,应该是那种均衡型的构图。我先简单说一下螺旋曲线,你知不知道等角螺线和等距螺线?”
“不知道。”何沛媛又不满意:“别说那么远,你讲慢点。”
杨景行想了想:“或者就把这首曲子理解成会动的画,但是跟电影不同,因为这幅画动的是角色的构图和色彩,所以没有故事时间线……我说清楚没?你太难为我了。”
“说吧。”何沛媛比较鼓励的。
杨景行就继续:“用这个角度去理解的话,我们再看看三弦扮演什么角色,代表什么颜色,是怎么构图怎么变化的……”
“讲慢点。”何沛媛要求不高。
这堂堂杨主任还要当纪录片旁白的感觉:“首先我们可以看一下曲子的大致布局,三弦显然是不同于其他乐器的……”
作曲家在分析自己的作品,感觉并没怎么谦虚。好在何沛媛也没骂不要脸了,感觉是听得认真或者心不在焉,反正没怎么插话,偶尔提点不会很为难的要求,比如要作一些情感上的剖析或者技法方面的对比。
说呀说的又说到了隐忍的合奏部分,杨景行承认:“其实作曲者在这里也有隐忍,就是尽量去忽略创作出发点的一些突出特质,比如很漂亮……”
“为什么?”何沛媛好像是越来越困了,打不起精神的敷衍感觉。
杨景行说:“因为作曲者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把这种特质当作欣赏她或者描绘她的基础,这对别人不公平,对她自己更不公平。”
“为什么?”何沛媛好像又有点急:“说呀。”
杨景行抗议了:“你见过那个作品赏析有这么深入的?”
何沛媛不管:“要你说……”
杨景行只得:“因为……价值,因为我觉得媛媛的品质价值跟外貌没关系,起码不是因为外貌而更有价值,最多是因为品质让外貌更有升华。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
安静了几秒,电话才传来何沛媛有点动怒的高声调低声音:“杨景行!”
杨景行已经适应了,没被吓到,嗯一声。
又过了两三秒,何沛媛才问:“你真的喜欢我吗?”语调明显不对,有点颤抖,是伤心的感觉,是不是又抓住杨景行什么把柄了。
杨景行说:“真的喜欢。”
“真的?”何沛媛的声音更颤抖急切了。
杨景行挺熟练的:“真的喜欢媛媛,很喜欢,非常喜欢……我想爱媛媛。”
听电话里的声音能勉强判断,何沛媛好像生气把电话扔了,扔在被窝或者枕头上的,然后隐约哭了一声两声,隔电话很远很厚的感觉,然后就是一片安静,只有电话特有的那点电流声吧。
等了有一会,杨景行呼唤:“媛媛……”
“嗯。”何沛媛好像又没事,只是累了困了:“你说。”
杨景行狗胆包天:“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声音还是尽量温柔的。
电话那头沉默。
杨景行呵嘿:“是不是?”
电话断线了。
这才几分钟,因为很详细细致,这对三弦部分的作品分析都还没进入主题呢。杨景行等了一小会,电话也没打过来,他就打过去,被挂断。
杨景行发短信:接电话,还没说完。
等了小两分钟,没回音。
杨景行又发:下次再说?
一分钟没回音。
杨景行:我想了一下,刚刚说得也不好,有问题。前十分钟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还是没回音。
杨景行只得:好吧,晚安吧,明天见。喜欢媛媛。
何沛媛回复得快:晚安。
半个小时之后的零点二十分钟,何沛媛食言了,给杨景行发信息了:睡了没?
杨景行回:还没,刚洗完。
何沛媛:早点睡。
杨景行:你也抓紧。
何沛媛:晚安。
杨景行:对不起。
何沛媛又没回信了。
杨景行还是打电话过去,在响铃坚持了十几秒之后,电话接通了,不过没应答。
杨景行显得很有诚意:“媛媛,对不起,真心向你道歉。”
何沛媛隐约嗯了一声。
杨景行继续:“我不应该这么对我喜欢的姑娘,你别往心里去,一定要原谅我……这样,我保证,明天晚上九点之前我都不亲你了。够狠吧?”
何沛媛没声音。
杨景行这就开始表现:“好,睡吧。”
可能是犹豫了一下,何沛媛还是说话:“你明天过去后别上去,叫她们下去看车吧。”声音柔弱。
杨景行无条件答应:“好,行!”
何沛媛很轻声:“好,那晚安。”
杨景行这次干脆了:“那我挂了。”
何沛媛嗯。
星期三一早,杨景行还是照常,近八点的时间就给何沛媛打电话,何沛媛也接听了。
杨景行今天不问姑娘昨天晚上做什么美梦没:“我就说嘛,那印子没了,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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