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桑鹏摇头加摆手:“避嫌,避嫌。”
校长似乎懊恼自己考虑不周:“对,您说得对。”
丁桑鹏笑着回忆:“不过我和杨景行的缘分,也是源于作曲比赛,当时他们来邀请我,我曾有犹豫,冥冥之中的事,后来我又去了。”
贺宏垂跟校长说明:“去年的百花齐放杯。”
杨景行透漏:“齐清诺后来跟我说那是学生生涯中第一次那么大的鼓励。”
齐清诺笑:“当时好激动。”
丁桑鹏对校长说:“当时小贺跟我说这两个学生,我也觉得作品不错,可是比赛成绩不是很好,就讲了几句鼓励的话……”
校长简直拍马屁:“您虽然没有任教,但已是多世之师。”
丁桑鹏有点激动:“我当时不可能想到,杨景行,他的世界里能有那样浩如烟海的乐思,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创作出那样丰满精彩的作品!”老人的双臂展开得有点夸张。
校长点头,欣慰的样子。
杨景行感激校长:“您和贺主任来之前没听到过什么表扬。”
丁桑鹏还没说完呢:“除了莫扎特,我还想不到任何一个人。”
杨景行抗议:“您太夸张了,我才几样东西。”
丁桑鹏问校长:“怎么不是你我之幸?中国音乐之幸?”
校长点头:“能遇伯乐如您,也是杨景行之幸。”
“我一个人不够,你们都是良师益友。”丁桑鹏挺认真:“他的道德品行,也经得起考验。”
校长说:“我也觉得他很不错。”
杨景行装没听见这些话,齐清诺微笑,贺宏垂在思索。
丁桑鹏的儿子一直注意着家人动静,这时候提醒:“休息一会,准备吃饭了。”
杨景行有点郁闷:“我不好意思吃饭了。”
六十多岁的平辈人哈哈一笑:“受之有愧就当是激励。”
校长支持:“对。”
对于浦音的校长而言,一桌子饭菜虽然丰富但却是简朴了一些,不过客人们还是非常感谢主人的招待。对于丁桑鹏的其他家人不入席,校长更是难以接受,亲自去请了几次,却徒劳无功。
杨景行才吃第四碗饭,校长就吃惊了,丁桑鹏却呵呵笑鼓励。
吃完饭,丁桑鹏不肯休息,却怕耽误了校长,说如果有事的话校长和贺宏垂就先走,他留杨景行聊一会就行了。
当然没人走,继续陪着丁桑鹏看乐谱。
第二乐章看了一几页后,丁桑鹏说:“虽然看起来有点杂,但是结构上比以前稳重一些了。”
校长连连点头:“我也发现了……《就是我们》稍显浮夸,奏鸣曲则有点炫技。”
丁桑鹏点头:“音乐始终是为了听众而作,不管达到什么高度,都要记住这一点。”
齐清诺说:“他说他最大的希望是创作就算是流行音乐迷听了也会喜欢上的严肃音乐。”
杨景行矢口否认:“我没说过真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齐清诺还是善良:“……意思差不多。”
校长呵呵笑。
丁桑鹏看着乐谱赞叹:“多么精彩的乐句,又是这么一丝不苟的织体!”
杨景行坐不住了:“我去看看花园。”
贺宏垂斜眼严厉,丁桑鹏却说:“去吧,吃得多要走一走。”
杨景行还拉齐清诺:“走。”
出了门,齐清诺呵呵问:“怎么了?”
杨景行有点叹气:“不喜欢这种感觉。”
齐清诺似乎也暗淡了:“真不喜欢?”
杨景行回忆:“更喜欢当时坐在下面看你们演出的感觉。”
齐清诺笑:“是不是看上去很美?”
杨景行嘿:“现在看更美。”
齐清诺问:“以后准备怎么看?”
杨景行做出含情脉脉的样子:“就这么看。”
齐清诺轻笑,问:“如果不是喻昕婷,你是不是不会这样?”
杨景行说:“换成安馨我也会……我是老师。”
齐清诺调皮:“如果我是她,会好感动的。”
杨景行笑:“看上去动人?”
齐清诺咯咯,点头:“明白你的意思,我开玩笑。”
杨景行说:“给张彦豪回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