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一咳嗽,抛却心中乌七八糟的想法,说道:“阿婆,你的病本王可以出资医治,只是也不能白替你医治是吧?不如将憨娃卖与我做事如何,当然,并不是让憨娃给我做奴仆,只是给我做护卫而已,他户籍上仍是自由民,非是奴籍,甚至将来我可以奏请父王为史公平反后,还可让憨娃继承爵位,如何?这买卖划算吧?”说着眼神灼灼的看着老太太,若不是对面是个七八旬的老太太,那这眼神就有待琢磨了。
其实李破军也是不要脸了,刚刚还说为史万岁尽一点心意,转眼就说不能白白出资医治老太太,这嘴角……着实不要脸。但是这也只是李破军的托词而已,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而已。
果然,李破军这么一说,那老太太就笑呵呵的说道:“殿下之恩,老身无以为谢”。
其实她心里也是惊涛骇浪一般,这江陵郡王果真只是未满十岁的孩童吗?心思这般缜密,这般细致。果然天家子弟不同凡响啊。
但是如此不更好吗,进儿跟着他,我这老婆子还担心什么呢?九原之下有脸可见老爷娘子了,哎,也是了却我老婆子最后一桩心愿了。
对李破军说道:“殿下,若是可以,希望不要再进儿面前提起他的身世,他就如今这心智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也挺好,虽说告知他,也没什么,但这孩子虽是憨的很心思却是敏感,老身担心他瞎想瞎捉摸”。
李破军自然应允,这副孩子心性自是无忧无虑的好。
喊过在一旁坐着发呆的憨娃,“进儿,你听不听祖母的话”。
“嘿嘿,进儿当然听祖母的话了,从来也只听过祖母的话了”。憨娃挠挠头笑呵呵的说道。
只是他这话听起来却是让人心疼,从小无父无母,可不就是是只听过祖母的话了吗。
“呵呵,那就好,祖母现在告诉,你现在除了祖母外,还要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恩公,除我之外也只能听恩公的话,恩公说的话就是祖母说的话,恩公说的话你必须要听,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人的话不听,记住没?”。老太太笑了笑忽的一板脸就跟憨娃说道。
憨娃一愣,继而又是招牌式的嘿嘿一笑,“嘿嘿,进儿记住了,恩公是好人,我听恩公说的话”。
“好,你再把祖母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祖母倒要看看咱进儿记住没,呵呵”。说着慈爱的拍拍憨娃的头。
憨娃挠挠头,说道:“嗯,以后进儿除了听祖母的话还要听恩公的话,也只能听恩公的话,不能听别人的话”。说着嘿嘿朝老太太笑着,“祖母进儿没记错吧”。
“嗯嗯,进儿记的很对,就是这样,千万记住一点就行,以后只能听恩公的话”。
李破军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这一老一“小”搁这儿云里雾里的绕圈圈,什么听这个的话,不能听那个的话,只能听这个的话啊。
不过李破军捋一捋倒是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嘱咐憨娃只能效命于李破军,不听别人号令,说白了也就是成为李破军的死忠。
李破军再略一想也是被老太太的苦心打动了,她是知道憨娃心思单纯,质朴无暇,容易受别人蛊惑欺骗,才如此嘱咐的,为的就是怕以后憨娃为李破军做事时被敌人利用其心性来达成目的,也许是李破军想多了,但是老太太话中无不都是这层含义。
恰恰是这层含义,让憨直的憨娃一生里为李破军挡下了多少“暗箭”,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