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的话多了,眉眼也很认真。
一谈道论法,把往日十天半月的话都说了个干净。
话里的意思,就是修行法门的侧重点不同,有的主修肉身,有的主修神魂,有的肉身神魂同修,在这种情形下,各有神通法,对入道的要求也各有高低。
就像道家和佛门,同修神魂,入了先天,可修炼出“第二身”,就是阳神身和意生身,而内家先天,只可神魂出窍,出阴神,阴神无神通。相对应的,道家佛门入先天,需清六根六贼,心无杂念,才可意动气随,就如当初老道大限将近,江小白心困老道生死,五气朝元,三花一线,不入先天。而内家武道,对执念心魔的要求就低了,气足冲穴才是关键。
这是他的想法体悟。
“啥意思,你说我们内家入道门槛低?”孙狂听江小白的言语,大眼一张,然后没好气地嘀咕道:“这话听起来像是好话,但我咋听得有点不爽。”
“大道万千,各有归路,修肉身,有肉身神通,修神魂,有道法神通,各有高低,还看个人修行和造化。”
说着,江小白轻叹一句,起了身,又道了一句,“不说了。”
孙狂见状,赶忙笑道:“别啊,好不容易喝点小酒,听你说这么多话,顺道还指点指点我啊,。”
他啊,好不容易逮住个话题,就是想多唠唠!
江小白不理会他,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得嘞,每天不知道干嘛,也不带我玩!”
望着手上消失不见的酒杯,孙狂满脸无奈的表情。
而在不久后,在鸟山之外的海面上,一叶扁舟如无根浮萍,在一片苍茫上飘着。
江小白横躺在其上,双手枕着头,仰脸望着天。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随着小船飘着,随着海浪起伏,兜兜转转。
孙狂找不见他的时候,他都飘在海上,漫无目的。
看苍天碧海,听风雨波涛,看斗转星挪,听风声云开。
日头渐渐落下,一轮红日沉入西方的海面,将那片染成金红,波光粼粼。
黄昏,天沉,色渐渐暗下,离海月岛西边百余里的平静海面上,突然炸起白浪。
一条五六丈长的木船从水面下乍然出现。
木船似唐宋时期的古船,造型充斥着那个时代的特色,船身上下长满了青绿色海藻,还有贝壳,海带等海产附着。
船身布满了岁月斑驳的印记,破损了许多,连船底都破了几个大洞。
但奇怪的是,这艘古船并不沉水,从海面下冲出后,在海面上疾行。
刻有龙头雕像的船尖破开阵阵白浪,激起水声。
更诡异的是,船上除了那些海藻,贝壳,什么都没有,空无一人,十分安静。
而这艘无人古船,在黄昏暗色映照的苍茫中,冲着东边破浪而去。
那轮半边红日,跟在古船折断的桅杆后,渐渐落了下去。
日落星出,海下有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