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笑了笑:“张公公还是顾好自己吧,本宫要做什么,不需张公公来指点,本宫好心提醒一句,如果你不领情,那就罢了。时候不早,本宫要去伺候皇上了,张公公请回吧!”
……
……
次日一早,朱厚照率领的中军,终于离开居庸关,往宣府而去。
尽管这路人马行进速度不快,但大致不会耽搁出兵时日,本来商定的日子是四月下旬,朱厚照还有一个月时间挥霍。
至于此时的沈溪,还处于快速行军状态。
沈溪采用的是急行军模式,一天至少走百里,士兵们一天下来休息的时间很少,还要轮换着放哨巡逻,中间不时还模拟一些实战演练,比如大半夜敌军袭营等,官兵们一个个苦不堪言。
好在没人叫苦,这是将士们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且知道并不是沈溪造次,他们中绝大多数都跟沈溪上过战场,总是自豪地给新人们灌输思想,眼前的训练纯属小儿科,等真正上了战场,情况会更加危急,而训练就是为了打好仗,保住自己小命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收割敌人的头颅,建功立业。
这天士兵接连十二个时辰的强行军后,来到一条小河旁,每个人都累得够呛。
沈溪看了看西方的落日,终于让全军停下扎营休息,士兵们快速立好帐篷,然后在营地周边设置鹿砦,挖掘壕沟,等一切妥当,伙夫开始埋锅造饭,其他人除了分出部分设置明暗哨和巡逻外,其余官兵都抓紧时间休息。
夜色迅速降临,官兵们吃过晚饭后,营地里迅速安静下来,沈溪走出中军大帐,本想四下巡逻一番,看看全军的情况,但想到现在将士们基本都已歇息,也就不再逐个帐篷打扰。
恰在此时,唐寅灰头土脸出现在沈溪面前,整个人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差。
“进内说话吧。”
沈溪生怕唐寅说灰心丧气的话影响全军士气,伸手示意对方先进军帐,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才进入帐篷。
唐寅见沈溪掀开帘布进来,就像倒苦水一般道:“沈尚书,您这练兵简直是折腾人,士兵们也都是爹生娘养的,您不能不把他们当人看哪!”
沈溪打量唐寅,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发牢骚,却不喜欢被人当面数落的感觉。
现在军中除了唐寅外,就算张永和马永成两个监军也没跳出来叫苦,就在于他们已经熟悉沈溪的风格,明白随军后会吃怎样的苦,已有心理准备。但所有这一切都是有回报的,只要咬牙坚持,最后军功就会滚滚而来。
唐寅就不同了,毕竟曾是南直隶的解元,一直把自己当作沈溪的朋友,彼此是对等的关系,而不是低三下四的随从。居庸关分兵时,唐寅最终还是委曲求全选择留在沈溪军中,现在一路强行军下来,心里生出诸多不满。
沈溪问道:“怎么了,唐兄这几天还是乘坐马车,就已经叫苦不迭了?那普通士兵当如何?”
唐寅显得非常难以理解:“沈尚书,您带兵打仗是有一套,总取得胜利,但我现在想跟您探讨一下行军问题……出塞时间应该不会那么紧迫吧,咱们走慢些不行么?从居庸关到大同镇本来就没多远,非要走这么快,把士兵弄得精疲力尽,如果路上遭遇狄夷偷袭,你觉得士兵们睡熟了有精神起来作战?”
沈溪微笑道:“每个主帅都有自己的带兵方式,如果唐兄觉得我的方式不对,可以斧正,我愿意倾听,却不会采纳。也是你来说这话,如果换作旁人,先得挨上二十军棍……”
“你想想啊,将士们到了草原,面对的环境可能比现在糟糕十倍、百倍,现在提前适应这种艰难,到时候他们才能应付,反之当如何……敢问是否要把这些人丢在草原,或者迁就他们,打乱之前的计划?”
沈溪说着说着,脸上笑容凝固下来,最后已非常严肃。
唐寅能明显感觉到沈溪带来的威压,这也是他难以理解的地方,明明就是个年轻后生,论年岁他足足小一轮还要多,但说话和办事风格却老气横秋,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唐寅道:“这是否意味着明日沈尚书还要我行我素?”
沈溪点头:“本该如此,其实唐兄已经很好了,可以选择骑马或者乘坐马车,而大多数士兵只能用两条腿赶路……现在士兵只是出现急行军后的不良反应,但也算是经受了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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