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显然自作聪明,以为跟刘瑾表明“心迹”刘瑾便会接纳,大可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假意与刘瑾联手,但其实背地里掏空刘瑾的老底,再给其致命一击。
毕竟沈溪跟他没有利益冲突,张苑目的明确,就是取刘瑾而代之。
张苑行礼:“看来鄙人错估刘公公了,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
刘瑾看着张苑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天下人都知道沈溪回朝要针对咱家,连咱家这个老对头也想跟咱家联合……难道要对付沈溪这小子,真的需假借他人之手不成?”
刘瑾带着满肚子火气,离宫回到自己临近豹房的私宅,刚进大门,便见张文冕和孙聪等候在院内,他尚未开口,孙聪便迎上来:“公公,锦衣卫镇抚江栎唯回到京城,投递拜帖求见,不知您准备如何处置?”
刘瑾正在生闷气,突然听到另外一个刺耳的名字,顿时火冒三丈,道:“他投递拜帖作何?难道也是来投奔咱家?”
孙聪诧异地看了张文冕一眼,回道:“公公,正是如此,此人投递拜帖时,顺道送来一万两银子,说是要孝敬公公您。”
“据说他在西北的差事没完成,寿宁侯让他跟沈尚书联络,联合起来对付您,但此人却因私仇,选择设计陷害沈尚书,回来后他不敢去见寿宁侯,而是躲了起来,现在要投奔公公麾下。”
刘瑾皱眉:“此人跟沈溪有仇?而且为了报仇,不听寿宁侯吩咐?”
刘瑾感觉事有蹊跷,思索了一下,道:“此人虽然有一定作用,但不能留……炎光,你认为呢?”
张文冕被刘瑾点名,显得颇为谨慎:“公公,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自古以来皆如此,这江栎唯固然是势力小人,但他为仇恨甚至连主子都能背叛,这样的人若是利用得好的话,或许大有助益!”
孙聪怒视张文冕一眼:“你别忘了,此人曾加害公公,难道让公公不计前嫌?”
张文冕道:“如此落水狗,失去国舅爷庇护,屁都不是,公公要杀他随时可以,现在将其除掉,除了能让公公心里好受些,能有什么助益?等将其利用价值耗光,公公可轻易剥夺其性命……而他之所以杀公公,不过是出自国舅爷安排,听命行事罢了!”
“你!”
孙聪指着张文冕,完全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就在他准备跟张文冕争辩一番时,刘瑾一抬手:“你们别吵了,炎光说得对,跟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计较,完全没必要……咱家要全力对付姓沈的小子,他回到京城便摆了咱家一道,现在无论是谁,只要能帮咱家的忙,咱家一定要好好利用。”
张文冕恭维道:“公公公私分明,让人佩服。”
刘瑾脸色阴冷:“今日朝会上,姓沈的不但让陛下定下攻伐鞑靼之基本国策,还要建什么军事学堂,请问目的何在?”
张文冕和孙聪对视一眼。
沈溪可说是刘瑾眼前的最大对手,除了沈溪外,朝中无人能跟刘瑾抗衡。
孙聪道:“公公,你乃司礼监掌印,手握朱批大权,无论沈尚书要做什么,只要您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张文冕笑道:“我看并非如此……沈之厚用意,说白了就是要在朝中建立一支以他为首的势力,他年轻气盛不得那些顽固的老迈文官赏识,所以干脆从武将着手,若是他将军队掌握手中,就算公公在朝再如何呼风唤雨,又如何能伤其毫毛?”
孙聪打量张文冕:“炎光,你应该很清楚,沈尚书乃文官,怎会从军队着手?这不是自甘堕落吗?”
张文冕道:“那可未必,沈之厚一直顶着文官的名头,做的却是南征北讨的差事,若是换作太祖时,以他的功劳怕是早就封王封侯,但可惜如今太平年景,他取得再大功劳,也不过是兵部尚书。即便如此,他还是能通过蛊惑君王而得到军队的掌控权,陛下对他非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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