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根本就顾不上被人打脸,精神振奋,霍然站起:“沈大人,既然援军到来,现在我们是否可以突围?”
“不行!”
沈溪一脸严肃地喝止,“情况不明,如果外面稍有动静咱们便想突围,是否太过草率了一些?传令三军,立即起来整顿行装,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后,民夫准备好物资辎重,看看那些东西可以丢弃!”
“咱们做好一切准备,不管是不是有援军到来,都可以万无一失。诸位,随本官到城头上一观吧!”
朱烈道:“大人,这可是夜里,又是阴天,哪里看得清楚!”
沈溪没有加以理会,自顾自去了。在这土木堡中,沈溪虽然是最高统帅,但从来不摆架子,也不喜欢喝斥别人。
胡嵩跃和张永等人跟随沈溪出了指挥所,往城东方向而去。
……
……
城里的明军刚睡下不久便被人叫醒,一个个呵欠连天,骂骂咧咧起床从居住的地方出来,很快便听说是援军到来马上要组织突围,瞬间一个个精神抖擞,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贴身物品打包背好,然后带着火铳、弓弩和长枪,到指定地方集合。
沈溪带着人到了城东的城门楼上,原本土木堡的城墙各处都是裂口,城头光秃秃一片,但在沈溪率部入驻之后,加固了墙体,城头上用烧制的青砖修筑了城垛,防备鞑靼人攻城时弓箭的威胁。
沈溪站在城垛后方,拿着望远镜往外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而旁边无论是胡嵩跃等几名武将,还是监军张永,都一脸急切,他们迫切想出兵跟鞑靼人殊死一战,就此突围返回居庸关。
“沈大人,如何了?”
胡嵩跃等人见沈溪正在使用望远镜打望,知道那是个神奇的东西,可以像千里眼一眼看到很远的地方,纷纷猜测沈溪看到了什么,最好是能看到朝廷几万甚至是十几万兵马杀来,不用城内出一兵一卒,鞑靼人就已兵败如山倒。
沈溪摇头:“城外情况不明,马上派一个百户所的人马从战壕出去,调查城外的情况……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四周黑漆漆一片,即便今天是十月十五,照理会星月灿烂,但这几天天气都阴沉沉的,乌云压顶,根本就看不到星星和月亮。浓重的夜幕笼罩下,站在城头根本看不到城东十几里外的情况。在沈溪想来,到了外面战壕尽头,或许能看清楚。
胡嵩跃主动请缨:“大人,您先留守此地,让末将率几骑前去彻查,之后将调查情况传回来!”
朱烈撇撇嘴:“老胡,你是不是傻了?城外挖成那样,你还想骑马出去?不如听沈大人的,顺着壕沟出去看看,反正那些鞑子从来不敢靠近我们挖掘的防御工事!”
沈溪抬手阻止朱烈的话,道:“这里我是主帅,一切听从我的号令……我先出去看个究竟,以烟火为号。如果是红色的烟火,那兵马便向东全线出击,城内不留一兵一卒,倾巢出动。如果是蓝色烟火,则按兵不动!”
胡嵩跃等人待沈溪把话说完,眼看沈溪就要下城头召集一队火铳兵出城,胡嵩跃连忙追问:“沈大人,您就不留一点儿后手,兵马不是全出,就是全留?”
“否则呢?我们城内一共有多少人马?敌人又有多少?如果要出兵,自然是倾尽全力,不留后路,如果是继续据守,自然是按兵不动,还能有第三种选择?”沈溪反问。
胡嵩跃顿时无话可说,只能目送沈溪带人跳下战壕,从地道出城去了。
等沈溪离开,朱烈赞叹不已:“沈大人就是不一样,做事风风火火,换作别人,一定贪生怕死,哪里有跟沈大人这样永远都是一马当先?跟着这样的主帅打仗,心里亮堂啊!”
张永闻言气呼呼地看了朱烈一眼,嘀咕道:“现在知道沈大人有本事了,早干嘛去了?哼,这会儿就算他有本事,也是在逞英雄,早些撤兵何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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