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沈溪就是打感情牌,让谢迁帮他把差事给推掉。
谢迁不看还一脸担心,等看过后脸上已挂满笑容,沈溪比他想象的更聪明,就算是这种私信,还是把话说得非常隐晦,甚至表了一大段对朝廷的忠心,其实是防止信被某些有心人看了去,以此来作为攻讦沈溪和谢迁的把柄。
谢迁嘀咕道:“你小子,当是我要把你推去西北?我能帮你说话,何曾不帮你?这次你可是将老夫害苦了!连陛下都快对我失去信任,待你回到京城,我可少不得要提点你一二,让你小子好好收心养性!”
意识到沈溪往西北的态度跟他一样,谢迁放下心来,眼下就只剩下沈溪回京后的安顿问题。
朱晖最终没机会见到谢迁,很快与刘大夏启程离京,前往西北,年前备战,年底开战。
或许是弘治皇帝在三年前体会到寒冬前开战的甜头,所以特别将这次开战的时间定在十月初,此时正是北国天气转冷尚且未到冰天雪地,也是刘大夏形容“北番之地秋荒”开始之时。
在大明有冬荒和春荒的说法。
秋天是农耕民族收获的季节,不可能存在饥荒,可在草原上,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一到秋天草木枯黄,牲畜饲料大幅度减少,使得游牧民族秋冬季节的日子很不好过。
在刘大夏看来,秋天是出兵北方的最好时机,正好这段时间也是传统意义上鞑靼人最喜欢南下掠夺过冬物资之时。
战略计划已布置好,谢迁虽然知道自己在年底前这段时间会比较忙,但以想到沈溪即将回京城,顿觉肩膀上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有沈溪出谋划策,谢迁大可将一些公文带回来,让沈溪帮忙参详,甚至涉及西北战略,也可以让沈溪出谋划策。
谢迁很想做那运筹帷幄、决战于千里之外的兵法大家,但他自知几斤几两,他本不擅长军政事务,再加上年老后精力跟不上,很多时候便学会了偷懒,正好沈溪回到京城,可以替他完成这方面的工作。
谢迁对沈溪的军事才华很有信心,毕竟当初他上奏弘治皇帝的北疆之策,就出自沈溪之手,到现在弘治皇帝还觉得自己这位谢先生是军事上的奇才,孰不知谢迁这点才能却是“偷”自沈溪。
谢迁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偷窃,只认为是一种“借鉴”。
谢迁将信揣到怀里,走到书房门口,向家仆吩咐:“进去,传夫人出来。”
仆人有些迷惑,问道:“老爷,哪位夫人?”
谢迁一听就来气,斥道:“府上莫非还有两位夫人不成……”
一转念才知道为何家仆有此一问,也是谢迁平日里对妾侍太好,再加上妾侍金安人给他生了几个儿子,在家仆心中甚至已经无法确定这谢府到底谁才是女主人,正妻徐夫人的地位太过尴尬,就连现存的唯一儿子谢丕也被过继给了陆夫人。
在任何大家族,女人的地位都要靠丈夫的宠爱和子女的多寡和取得的成就来决定,在这两样上,徐夫人都没有,年老色衰失去丈夫的心,儿子也成了别人的,就连唯一的小孙女还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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