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奉调赶到码头的广东左卫二百名官兵马上整顿好,往盐课提举司的方向冲去。
陈怀经此时已知大难临头,沈溪做这一切早就有计划,他完全被蒙在鼓里,心想:“可怜我今日出门时毫无准备,懵懵懂懂便赴约,莫非这大好前途就要栽倒在这夏盐盐引之上?希望章藩台能救我!”
陈怀经赶紧申辩:“沈大人,此事还是请布政使司衙门的人前来公断为好。”
沈溪惊讶地问道:“本官督查三省盐政,乃是陛下钦点的差事,莫非广东盐课提举司平日里出盐引,还要跟广东藩司衙门有什么幕后交易不成?简直是荒谬透顶!来人啊,请陈提举和诸位盐课提举司的同仁回督抚衙门,本官要亲自问案!”
这会儿陈怀经和他的一众手下已经不再能乘着官轿悠哉悠哉,而是被三两个凑一块儿塞到一辆马车里,当成囚犯一样送回驿馆。
沈溪重新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城,百姓皆都簇拥跟随,闻讯而来的百姓源源不断,很多人听说沈溪的壮举后都拍手称快。
沈溪刚回到驿馆,发现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的大佬已经等候在那儿了,主要是章元应等人听说沈溪在盐政上大做文章,把城外堆放私运官盐的货仓给查封,又杀了一个买卖私盐的魁首,如今连广东盐课提举司上下人等也都被扣押,很快就要升堂断案,章元应和林廷选再也坐不住了,马上前来问话,就连想置身事外的李彻也不得不现身。
督抚和三司首脑继在南海县衙聚齐后,这是第二次,直接便在临时的督抚衙门,也就是驿馆前碰头。
因为被沈溪抓住了小辫子,章元应如今在沈溪面前已经没有发言权,跟沈溪据理力争的差事落在按察使林廷选身上。
等沈溪带着三司大员进入官驿大堂,还未坐下,林廷选便上前劝谏:“沈中丞,这盐课之事关系重大,地方有不法商贩伪造盐引,沈大人查办就是,切不可牵连盐课提举司。若今年盐课不能按时征缴,延误西北用兵,沈大人可是能担待起?”
沈溪刚得到消息,说是鞑靼人内乱后,原本被达延部赶到漠西的瓦剌人,再次蠢蠢欲动,年中的时候他们突袭了哈密,目前刚刚光复几年的哈密卫、安定卫等地一日三惊,让弘治皇帝大为光火。
目前朝廷正商讨出兵,堵住瓦剌人东进的途径,但现在还没有结果。就是这点事,也被林廷选拿来做文章。
林廷选说得义正言辞,好像广东一地不能把盐课征缴上来,就会影响朝廷在西北用兵。
这时候搜查广东盐课提举司衙门的官兵已经回到督抚衙门,所有盐引都被带了回来,沈溪拿出两张盐引,呈递到林廷选面前:“林臬台说是不法商贩伪造盐引,你倒是看看,这两张盐引哪张是真,哪张是伪造?”
林廷选把两张盐引拿在手上,反复观察,发现根本就是一模一样,与他以前所见盐引无任何区别。
见林廷选半晌不能回话,沈溪把盐引拿了回来,道:“盐引乃是户部特批,经由江北一路运输南下,中途有官兵护送,未曾丢失。本官正在派人清点盐课提举司内盐引的数量,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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