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让沈溪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张延龄找女道士进宫本身没什么大不了,但问题是女道士进宫只是为了占卜和作法?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溪不想了解得太深,若这女人真的跟弘治皇帝有什么,那张延龄就有理由要挟他,事实上张延龄把这女人送到他府上,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甚至连这女人说的话,很可能都出自张延龄授意。
沈溪转过头,脸色阴沉,谢韵儿低声问道:“相公,这可怎生是好?”
“把人安顿下来,有些事……只能从长计议。”
沈溪怎么也没想到,张延龄会使出这么一记阴招。
把人送来与其说是威胁他,还不如说是张延龄专门用来“恶心”他的……你一个堂堂国舅爷,至于这么小肚鸡肠跟我这小小的翰林官计较?
偏偏越是有权力的人,越不好得罪,人家就是要恶心他,沈溪却没有任何办法。
那女人进了院子,院门刚关上,她一个箭步冲到沈溪跟前,哭诉道:“大人,小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其实建昌伯送小女子进宫,得到陛下的临幸……”
“够了!”
沈溪厉声打断女子的话,“你进宫做了什么,我不想知晓,你现在只是我府上的一个客人,若胡言乱语,我保证你走不出这大门。”
女子表现得很委屈,嘴角向下弯曲,似乎很伤心,但心里却想:“我本来就没打算走出去!”
沈溪让丫鬟到偏院找间厢房安顿女子,而他则与谢韵儿、林黛进到书房,还未坐下谢韵儿已经急匆匆问道:“相公,那女人来历似乎很不简单,她与陛下……”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有些事,得先跟你们交待清楚,免得你们多想。”
沈溪把去年围场之事说明,当听到沈溪跟这女人没什么时,谢韵儿对沈溪信任有加,连连点头,但林黛却不以为然,这天下还有不偷腥的猫?
“……至于事后建昌伯将她如何处置,我一概不知,但现在看来,建昌伯很可能又将此女送到宫中,诱惑陛下并得逞。”沈溪叹道。
“建昌伯这是想让相公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相公与她本没什么,人又是建昌伯送到宫里的,与相公何干?”
谢韵儿完全站在沈溪的立场说话。
沈溪叹道:“若事情如此简单倒还好,现在建昌伯把人送过来,明显是向我施压,让我一切服从于外戚一党,遵从其命令行事。”
谢韵儿恨得玉齿紧咬:“外戚实在可恼可恨,他们这是要陷害相公。”
“没那么简单,有些事口说无凭,但若这么不清不楚把人留在府上,可能会有大麻烦。”沈溪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送走,而且得瞒过外戚一党行事。”
沈溪虽然跟这女人过了一夜,但口说无凭,并不能作为沈溪跟弘治皇帝抢女人的证据,而且弘治皇帝显然也不是很稀罕这女人,不然肯定会找个理由把人留在宫里,或者让张延龄帮忙养在宫外,没事的话可以召唤进宫调剂心情,张延龄断不敢送到他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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