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保密,至少让我知道你的行踪下落,现在连我也刻意隐瞒,只能说明你不在队伍里。
但沈溪想不到刘大夏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隐瞒天下人,但没必要演一场戏来欺骗我,除非你想利用欺骗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莫非是刘大夏觉得我投靠了张鹤龄,以此来麻痹我,借机迷惑外戚党?”沈溪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想到了这个可能。这解释看起来说得通,可若刘大夏真把他当作奸邪宵小,从开始就什么都不告诉他岂不是更好?
第二天清晨天没亮,一行人都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沈溪最后一个出房门,他打个哈欠对宋书道:“宋副千户,本官今日偶感不适,想在驿站里休息一日,不知可否?”
这要求,把宋书吓了一大跳。
让你延误行程是不假,可你也别这么直接,路上走得慢一点儿,别起早贪黑就行,但你直接说不走,是准备被朝廷追责?
“大人要不……再考虑一下?”宋书反倒为难了,这位沈状元的脾气可真独特。
“就这么定了。”沈溪道,“即便休息不了一天,也得休息一上午,我的病不轻,若死在路上……对朝廷更不好交待。”
沈溪说着,径直回房去,他这个兵部派下来的正差不走,宋书和外面的三百官兵,还有兵部的随从自然也不能走。
宋书脸上带着些许苦笑,最后摆摆手道:“大人有令,先各自回去休息。”
官兵只负责听命行事,上面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根本就不需要问原因,正好这几天赶路有些累,能够休息自然再好不过,当下兴高采烈地回驿站或者是帐篷里睡觉,只是有的人则需要换班值守……就算休息,也要保证二十门火炮不出事。
沈溪回到房间,直接合衣躺下,没过一会儿玉娘气急败坏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蹙着眉头问道:“大人,您这是要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沈溪没有起身,仍旧仰躺在床上,装出虚弱不堪的样子看向玉娘,道:“我听不懂玉娘说什么,你是责怪我没有马上出发?可若是拖着病体出发,进而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那才是跟自己过不去!”
玉娘气呼呼地道:“刘尚书有令,让你马上出发!”
“哦?是刘尚书亲口下达的命令?”沈溪问道。
“是。”玉娘点头。
沈溪伸出手道:“朝廷委我办差,路上一切事宜自然由我负责,一切罪责都得我来扛。若刘尚书下令,那一切……就是刘尚书负责,真是刘尚书下的命令?”
被沈溪这一问,玉娘无所适从
现在明摆着的问题,沈溪是正差,无论最后出什么事,均会由沈溪来扛,可刘大夏公然下命令要快速行进的话,那就是刘大夏负责这趟差事,中间有什么变故,就跟沈溪无关了。
以玉娘的身份,哪里有下达这种命令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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