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中之意,我的膏药可不论是什么毒,只要有伤口,就能从伤口把周围的毒素给拔除掉,并非是十拿十稳,也不能连根根除,只是解除部分毒素,把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后面的调养救治,那是太医的职责,跟我无关。
谢迁微微沉吟,道理虽然是这么讲,可他身负皇命特来询问沈溪具体毒物是什么,若承认沈溪话说靠谱,就没法再继续问下去了。
谢迁冷声道:“谁知道是否你找人下毒……”
沈溪心中一凛……这是好心做坏事啊!你谢迁再怎么不明是非,也不该会想到毒是我下的吧?
沈溪语气转冷,皱着眉头抗议:“谢阁老可不能平白无故冤屈人。”
谢迁道:“不是谁要诚心冤枉你,但此毒,除你之外他人竟无人能解,这已足够引人怀疑,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多得老夫为你斡旋,你才可安然无恙。”
沈溪冷笑不已……
听你这意思,我还得谢谢你咯?
要不是你给我找麻烦,我至于主动送上门,让人怀疑?
朱祐樘可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皇帝,知道好歹,他儿子中毒时,沈溪不过才刚刚考取状元,连进宫门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有心下毒也没那途径。
当群医束手无策,只等皇宫又添新丧时,沈溪挺身而出,成功把人从死亡线上救回,若因此而怪责,那可真是有悖仁义道德!
当皇帝的,也要讲道理。
可人一旦着急,就容易多想。
朱祐樘反复琢磨,为何一个新科状元能拿出膏药来救他的儿子,那些身负皇恩世代为太医之人却不能,大明朝的国医圣手就如此不堪?现如今案子没有任何进展,唯一的突破口反倒落在沈溪身上……
就算你沈溪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总该知道毒物是什么吧?如此也好追查些。
结果却是一问三不知!
沈溪问道:“如今皇后病情如何?”
谢迁冷冷地瞥了沈溪一眼,似在责怪沈溪知情不报,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皇后自有上天庇佑,暂无大碍,不过要调理好,短则月余,长则三五月……”
“那皇后近来所接触之人,想必都已拿下了吧?”
谢迁指了指沈溪:“你小子,平日就会装模作样,也不知你这年岁哪里学来这许多迂腐不堪的东西,心里明明清楚是怎么回事,却老想隐瞒……你说的没错,坤宁宫、东宫人等,皆被撤换,连同以前公主的侍从也被彻查……翻阅病案,发觉长公主的病情,与皇后、太子的病况相似……”
沈溪心想,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人为下毒了。
那这案子可就不能小了。
沈溪问道:“那之前宫中可有人,因相似病症而过世?”
要下毒,总要找试验的对象。
若下毒的主使人在宫外,那追查起来难度会大许多。但若下毒之人本身就是内宫中,要找测试毒药剂量的活物,小猫小狗不太可能,宫里也不养这些东西,最有可能就是找宫女或者太监。
连皇后和太子中毒,有太医照顾都险些丧命,更何况是可能被下同样毒的宫女和太监?这些人中毒就一个结果,人肯定莫名其妙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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