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极为诱人,在沈溪眼里,就算是十年后的玉娘,仍旧有她的魅力。只是这女人在欢场上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有刺的玫瑰碰不得。
沈溪岔开话题:“玉娘为何没留在福州城?”
玉娘叹道:“奴家得罪了訾倩,她怎会容我?我本想投在车马帮名下,但訾倩一直伺机报复,奴家心想,自己本是京城之人,在京师有些旧友,便带了身边姑娘,一同前往顺天府,谋个出路。”
真的这么简单吗?
沈溪心里打了个问号。
玉娘从汀州府教坊司脱籍。等于是恢复自由身,但她最多是个平民,没有官府的路引如何跨州过省?
若她只是带着云柳和熙儿,倒也有可能。但刘大夏帮玉娘赎的是一票人的乐籍,玉娘也是准备带这些没有出路的姑娘开个青楼继续从事她的“老|鸨”旧业,这么招摇过市,没有路引可是寸步难行,可谁又会给她们签发路引?
难道又是玉娘身后的势力发力?
没有玉娘的坦诚相告,沈溪是不可能知道她此行真正目的。沈溪道:“既然玉娘同往京城。不妨一路同行,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玉娘摆手道:“不可,奴家身边都是女眷,不敢与沈公子同行,免得坏了沈公子的名声。”
沈溪见玉娘坚持,便不再多说。
玉娘和身边的姑娘,虽然现在赎籍为良,可到底她们出自风尘,世俗之人对她们永远都会有偏见。
但其实教坊司的姑娘跟普通青|楼的姑娘是有区别的,因为教坊司内无论姑娘赚多少,都要上交官府,再领取相对应的俸禄。她们不是纯粹为利而出来陪客人,普通青|楼的姑娘则不同,她们做多少都是有提成的,就算开始时不情愿,可到后面还是想“多劳多得”。
沈溪道:“始终是同路,我与苏公子准备过江之后,再乘船北上。若玉娘不想与我们同行,可找了船只在后跟着,这一路上若有什么事,也能有所帮衬。”
“如此甚好,多谢沈公子挂怀。”
玉娘笑着回答,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却不知沈公子出行在外,身边是否需要有人照顾,奴家让熙儿和云柳两个丫头过去伺候如何?”
玉娘在福州城时,就准备把熙儿和云柳的卖身契送给沈溪当作礼物。
要说玉娘到底是生意人,她把熙儿和云柳等人从教坊司里救出来,随即便让她们卖身给她,方便管束这些女子。
沈溪知道,玉娘说的“伺候”,已不单纯是端茶递水,就连熙儿听了这话,脸上也带着几分红晕。
“在下谢过玉娘的好意,不过身边带着女眷,平日有人照料,让玉娘费心了。”
听到这话,玉娘会意点头,她旁边的熙儿却有些不满。这已是沈溪第二次拒绝玉娘的好意。
沈溪看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
与玉娘一路说着下楼,玉娘此来似是有什么事要说,但到最后作别,都没提出来。这令沈溪心头增添了几分疑惑。
沈溪在想玉娘要说什么事,或者跟她北上京城的目的有关。
可玉娘到底是什么人,又在为何人做事,他到现在仍旧是一无所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