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费宏尚且没有资历能执掌天下礼仪教化之事。”谢迁马上又站出来据理力争。
不管费宏是否真的有那实力,总归先出来抗争一下,就算不成功也先把气势造足,显得他这个首辅不会屈从于皇帝的胡作非为,敢于据理力争。
此时的谢迁更好像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而非就事论事。
朱厚照将头别到一边,甚至懒得去看谢迁,这态度让满朝文武意识到,谢迁完全无法得到皇帝的信任,内阁首辅似乎就快要换人了,只是接替这个职务的人是梁储,又或者是杨一清,实在不好猜。
但总归有人能意识到,内阁会迅速补充新鲜血液,只要有四到五个阁臣,那必然有一两个退下来,那时就是谢迁致仕的时候。
张苑道:“谢大人,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乃是由陛下金口玉言做出的决定,费大人也算是朝中贤能,有何不可?”
谢迁黑着脸,似乎想从夜色中将费宏揪出来,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费宏在何处,而正德皇帝根本就不需要费宏出来领命,稍后自然有御旨发到费宏手上,省得谢迁去干涉。
奉天门前安静一片,文武大臣都为皇帝的气势感到震撼,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这个时候,朱厚照再次站了起来:“诸位臣工,朕觉得内阁现在需要增加一定人手,就先加靳贵靳卿家入内阁,让他领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参预朝政!诸位没什么意见吧?”
很多人情不自禁看向谢迁,大概意思是,有意见也应该是谢阁老提出来,旁人谁敢跟皇帝对着干?
谢迁脸色非常不好,因为他感觉今日要提之事,完全被皇帝掌控,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上。
“这次连谢阁老都没说什么,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朱厚照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大概是对谢迁屈从的一种满意,继续说道,“对鞑靼之战结束,论功请赏虽然已暂告一段落,但对有功将士的赏赐,还没完全结束,诸如沈卿家,他在此战中居功至伟,朕本打算封他为国公,不过听说如今京城中对这件事议论声很大,朕这才折中先让他身兼两职,若不然的话,朕只能委任他当国公,兼领兵部跟五军都督府的差事……”
说话时朱厚照还故意看谢迁,有点示威的意思。
朕就是让沈之厚身兼吏部和兵部尚书职,你有本事出来反驳啊,你反驳朕就给封国公,到时候他的地位可就彻底凌驾于你之上!
谢迁此时非常恼火,他当然能分清二者的区别:“沈之厚身兼两部尚书,但始终只是个文臣,若让他既当国公又当兵部尚书,等于说他不但可以调兵,还可以掌兵,那整个大明的军权就要落到他手上,以后谁见了他都要先行礼问候,谁还敢在陛下面前攻击他?怕是他可以横着走了!”
朱厚照道:“最近,番邦使节,包括之前战败的鞑靼人可汗,都会到京城造访,朕暂时没什么安排,先让沈卿家出面接待使节,关于这件事,不需要礼部和鸿胪寺做太多安排……或者说,你们只需听从沈卿家节制便可。”
谢迁听了更觉上火,这大概是让沈溪兼领礼部的意思,礼部的人必须听从沈溪吩咐行事,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不过谢迁学聪明了,尽管心里不赞同,但既然说出来要跟皇帝产生矛盾,那就只能先不说,先让事情缓一下,看看发展态势,此时再跟皇帝对着干,他就只能告老还乡,而朝堂就彻底被沈溪掌控了,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一幕。
朱厚照再道:“朝中事务之前是积压了些,那是因为朕没有将一些事安排妥当,现在司礼监掌印张公公回来了,他做事还算得体,朕让他立即把所有政务处理好,以后内阁跟司礼监之间,要多商议,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便来问朕。以后朕每月都会举行三次朝议,时间不定,而举行时间不再是午朝,有可能是早朝,也有可能是晚朝,若早朝便在奉天殿里,晚朝则在此……”
满朝文武听到这个消息,均觉得精神为之一振,以往能面圣一次都不容易,现在皇帝允诺一个月要见大臣三次,这可是长足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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