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明明自己占了大便宜,一个女儿家甚至连婚约都没有,就被如此草率收进房来,而且沈溪还无法给予一些应有的承诺,即便如此马怜还做出感恩戴德的姿态。
沈溪打量着马怜,察觉不出这女子身上带有任何不情愿。
沈溪心里慨叹:“这大概是这个时代所有女人的局限吧。就算带有一些开明思想,还是难以免俗。”
沈溪微笑着打量马怜,道:“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再陪陪你,让厨房准备些酒食,稍后我跟你一起用餐,等上更时再走。”
“嗯。”
马怜低头羞赧地道。
随后她下榻去传话,走路略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坚持到了门口,叫来丫鬟仔细吩咐。回来后,马怜又殷勤地帮沈溪穿衣,就像个温柔娴静的小娇妻一样。
沈溪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喟叹:“没想到我沈溪有一天也会沉迷于美色……唉,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永远也当不成圣人。”
……
……
小拧子没有见到沈溪,只能回去跟朱厚照汇报,从中午一直要等到日落黄昏朱厚照醒来时才能把事情告知。
这让小拧子小半天心里都惴惴不安。
朱厚照睡醒后,还在由宫女侍奉梳洗,小拧子在旁将没找到沈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朱厚照显得无所谓:“真是大惊小怪,这都已经年底了,沈先生的身体日见好转,今儿难得出太阳,还不让他出门去散散心,走亲访友?”
小拧子道:“可是……陛下,就算今天出太阳,可京城连续下了几天大雪,许多街道积雪严重,这时候出门访友……似乎不那么现实啊。”
朱厚照打量小拧子几眼,问道:“那今日你是怎么去的沈府,又是怎么去的兵部衙门,最后又是怎么回来的?”
小拧子顿时感觉自己失言,朱厚照瘪瘪嘴,再次问道:“没见到就没见到吧,朕问你,朕跟你说的话,你有转告给沈家人知悉吗?”
小拧子为之语塞,朱厚照见状怒气冲冲地道:“那意思是你出去一趟,什么都没做成便回来了?还在朕跟前说沈先生的不是?你难道不该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
“奴婢该死。”
小拧子赶紧跪下来磕头求饶。
朱厚照恼火地道:“你确实该死,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不过念在你以往照料朕还算殷勤的份儿上,今儿就饶了你!回头有时间的话,朕准备亲自去一趟沈府……哦对了,再跟朝中人说,朕优待大臣,今年开年后休沐期延长至整个正月,各衙门的官吏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小拧子惊讶地问道:“陛下,这衙门都没人了,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该如何是好?”
朱厚照想了下,点头道:“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你小子总算有点儿脑子……这样吧,让各衙门留下人值守,今年春节就不再安排什么宫廷赐宴,太麻烦了,不过朕准备在新春时邀请几人到豹房来共贺佳节,到时候就在豹房唱大戏,让沈先生来……”
小拧子听了瘆得慌,心想:“这豹房又不是皇宫,陛下竟然准备把这里当成宴客之所?这闹腾完了,怕是所有人都要知道这里面藏污纳垢了。”
小拧子试探地问道:“陛下,这么做……是否会让外人知道这豹房内的隐秘?”
“知道就知道吧。”
朱厚照一脸的无所谓,挥挥手道,“反正朕在豹房里住不是什么秘闻,朝中那么多人都知道,索性让他们来看看,其实这里还是很清静的,每天都有南戏和斗兽节目,不过斗兽太过血腥,就不让他们看了,欣赏一下戏剧表演总是可以的……回头安排人到民间去搜罗一些戏班子回来,或者找编戏的老书生,朕想看几出新戏。”
小拧子没想到自己没见到沈溪,回来汇报如此轻松就应付过去了。
他赶紧应了下来,而朱厚照没太多时间跟他废话,稍微整理了下心情,又道:“朕要去见丽妃,小拧子,回头把朕的话转告沈先生,如果这次见不到沈先生的话,你……哼哼,就不用回来了!”
小拧子这才知道朱厚照并未放过他,当即哭丧着脸道:“陛下说的是,这次奴婢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把事情做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