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瑾被发配,朱厚照在军事学堂问政后,沈溪在朝中地位急速攀升。之前兵部官员对沈溪虚以委蛇多,这会儿沈溪要做什么事,从兵部和京营调拨人手,都非常顺利,每个人都巴不得在沈溪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经过沈溪调整,军事学堂学生迅速增加至一百人。
当然,之前的学生虽表现不佳,但并没有被清退,因此实际上也就只是增加了二十名学生。
……
……
七月十三,朱厚照回宫三日后。
以沈溪得悉的情况,朱厚照又开始流连于宫内的宫市,寻欢作乐。
“这小子回宫,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而是在豹房待腻味了,想回宫市重温旧梦,亏那些大臣还以为这小子终于回归正途。”
这天沈溪先到兵部衙门召开会议,把手头事情交待下去,随即他赶到学堂,让刚提拔上来的武选清吏司主事胡琏帮他准备面向大众选拔学堂学生的事。
沈溪写好告示,让胡琏拿去颁行,然后耐心等待京城内有心投笔从戎的士子前来学堂报名。
沈溪准备在这次考试中,选拔出十人进入军事学堂学习,试验一下这种方式是否可行。
能进入军事学堂,成为天子门生,一旦顺利毕业就能做官,在沈溪看来这也算是鲤鱼跃龙门的一种方式。
等胡琏把告示贴出去不久,午时已经过了两刻,沈溪准备停下手头的事情吃午饭,学堂门口值守的士兵进来通禀,说是有客人来访。
来者是谢铎。
沈溪回京城后忙着跟刘瑾相斗,没时间拜访现在依然在国子监担任祭酒之职的谢铎,谢铎对此似乎有些不满,以其七十岁高龄,居然主动来见沈溪。
沈溪对谢铎非常恭敬。
沈溪认识谢铎时还是稚童,没有功名在身,多亏谢铎向弘治皇帝求到的匾额才让当时安身立命的小药房度过最困难的时光,沈溪并非狼心狗肺之人,一直把谢铎的恩德记在心里,执礼甚恭。
此番再次见到谢铎,沈溪赶忙赔礼道歉,表明自己是不想跟谢铎招惹麻烦才没有前去拜访。
谢铎对此非常理解,笑着说道:“之厚,你不必赔礼,你回京执领兵部,才几天时间便做得有声有色,一举将阉党头目赶去宣府,之前我还担心你做不好这差事。”
沈溪感慨地道:“只是步履维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差错。”
谢铎似乎对朝中文官集团和阉党的斗争不怎么关心,毕竟他这个国子监祭酒,执掌的是大明最高学府,远离俗务,一心只教圣贤书。
谢铎道:“听说你在这里开设军事学堂,专门教授学生军事,陛下提出要在两年后,平定鞑靼,有这事吧?”
沈溪大概猜到,谢铎必然是有事而来,等其把问题抛出后,笑着回道:“谢老的消息真是灵通。”
谢铎白了沈溪一眼:“现在满朝皆知,若老朽还充耳不闻,那就让同僚笑话了……亏你还在这里恭维,不早些将事情说出,指不定我能帮到你的忙。”
沈溪坐下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道:“听谢老的意思,是要在国子监帮学生做一下宣传,让在国子监深造的学生转投军事学堂,学习兵法韬略为国效命?”
谢铎苦笑一下,摇头道:“这事,老朽可做不了主,若是老朽帮了你,怕是朝野上下非议重重……不过,若你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跟陛下奏请,若陛下颁发圣旨,要从国子监选人,老朽自然会帮你。”
从民间选人,显然不如从国子监选人来得方便,沈溪清楚这一点,国子监可说藏龙卧虎。
沈溪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之前太学苦读的严惟中,现在怎样了,是在继续学习,还是回乡了?”
谢铎不明白为什么沈溪会提到一个没什么来头的人,仔细回想一番,才道:“头年会试不第后,严嵩便离开太学,毕竟他已在太学读了六年……跟你入太学是同一年吧?不过他到现在还没考取进士,而你已做到兵部尚书,当初他这个神童的名号,可比你响亮多了。”
沈溪“哦”了一声,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历史上的严嵩,于弘治十八年中进士,未曾想因为我的到来,他竟然连进士这道门槛都没迈过去?难道是因为嫉妒我这个与他比肩的神童,如今已经是朝廷二品大员,每遇到考试便心绪不宁所致?”
沈溪再问:“他如今还在京城吗?”
谢铎摇头道:“这恐怕要详细打探过才知晓,转眼间老朽回京已有七八年,今年老朽会上疏乞归,年老了总该回乡颐养天年……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有力不从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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