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聪道:“听闻此人在江南徘徊九个月才回京,他原本已将高宁氏擒获,高家也对高宁氏报了自尽并注销户籍。但在北上的路上,高宁氏逃走,此人怕回来被建昌侯责难,一直留在南方……”
刘瑾皱眉:“你是说……是此人刺杀咱家?”
孙聪点头:“以我调查所得,两位国舅爷在宫中培养的内监其实是张苑张公公,但他们也知陛下对公公您宠信有加,怕您回朝后危及张公公地位,果断出手。除了两位国舅爷外,朝中怕是无人敢对公公您下毒手,且当年公公离开东宫发配浣衣局,也跟两位国舅爷从中作梗有关!”
“这二人,真是无法无天!”
刘瑾听到这话,不由分说便破口大骂起来,“你不说咱家还想不起来,当年就是因为咱家对张氏二人有所怠慢,他们便在陛下面前说咱家坏话,至于那张苑,原本就是寿宁侯府一个奴才,被阉了后送进宫中,这件事可瞒不过咱家。”
孙聪道:“此人回到京城后曾去建昌侯府汇报,听闻其是送美女给建昌侯,才得到建昌侯信任……消息是从建昌侯府上传出来的,可信度极高。”
刘瑾咬牙切齿:“虽然咱家也想报仇雪恨,但奈何两位国舅爷不是咱家现在能动的……朝廷派去南方调查此案的锦衣卫之人乃是何人?”
孙聪肯定地说:“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江栎唯。”
“江栎唯?”
刘瑾听到这个名字,勾起一丝回忆,抚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道,“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却不记得在何处听过。”
孙聪道:“此人在岭南时,因犯错被沈总宪逮住马脚,致官位丢失,之后靠贿赂国舅爷得以官复原职。此番回京,他只是回锦衣卫销了任务便不再露面,据说现在正在活动,准备调往刑部任职……”
刘瑾冷笑不已:“国舅爷也就罢了,但姓江的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咱家岂能容他放肆?咱家要让他知道,敢得罪咱家,就要做好被剥皮拆骨的思想准备!”
孙聪唯唯诺诺,刘瑾又道:“原本咱家还奇怪,咱家回京之事,除了沈溪外还有谁知晓?之前一直琢磨,是否是沈溪暗中捣鬼,但现在回想起来,他真要对咱家下手根本无需动太多手脚,随便找个人把咱家杀掉扔在哪个山脚旮旯也无人知晓,况且他派出的人一路护送咱家回京,对咱家有莫大的恩德。”
孙聪问道:“公公,这件事是否要继续追查?”
刘瑾一抬手:“不用查了,咱家跟旁人无冤无仇,就算跟沈溪也相安无事,若说能在军中安插眼线,甚至知道咱家回京路线,必然是厂卫的人无疑。江栎唯留在南方多月,不恰恰证明他心虚吗?回到京城后又不敢回锦衣卫,分明是怕咱家杀了他!这件事,咱家得好好琢磨,怎么做才能消此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