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状态下加持下是有一定的战斗力,当然这种战斗力若碰到东厂四营或者黄得功,周遇吉的那种精英部队是不堪一击,但对上久无战事,军纪涣散的南京兵马来说,谁生谁死还真不好说。
而几乎在两军短兵相接那一刹那,吕大器等人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若是流民在这种冲击下一碰就散,反观眼前这些一个个赤红着眼,挥刀嗷嗷叫,根本看不出一丝恐惧,这让他心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若非先前做足了动员,又用各种手段刺激士气,只恐这刚一开打自己这边就扛不住了。
放眼四下瞧了,雨幕中两军作对厮杀,地上血水混杂泥水……还好,官兵至少气势还不弱当方,吕大器皱着眉头观在阵后观战,徐弘基等人却率家丁冲击阵里厮杀,这方圆数里的沼泽泥潭里到处都是缠斗的身影,吴中的战马陷入泥潭他索性弃马,一把大长刀像切菜一样,没人招的住他一刀之威,贼军见其勇猛数人围攻,奈何他身披重甲无所畏惧一时间没人敢靠近,当真如入无人之境,甚至杀的手软时,站着歇口气都没人敢来撩他。
陈大发这时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从德安出山到芜湖一路上就没碰到主动进攻的官兵,即便有过几次厮杀官兵也是一触即溃,从未遇到今天这么胆肥的官兵,不光主动进攻,还他么的挺硬。
看来小觑了南京兵马,陈大发咬了咬牙,纵观战局又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这支官兵意外的有点硬,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其靠着五百精兵就能左右大局,若有一千精兵,此时早将官兵击溃了,不过这些炮灰表现的已是很不错了!再使使劲依然有把握一举破敌,于是带着几个亲兵杀入阵中。
而这边官兵士气却出了问题,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靠着刚才那股劲嗷嗷冲过来,可见了血见了战场的残酷后不由产生了恐惧,心里开始打鼓,加之原本以为一碰击溃的流民却异常的勇猛而己方的援兵还没露头便有了怯战心思。
吕大器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观战片刻便发现军心异常,他也不知道金声桓的援兵何时打来,但却知道军心崩溃就在一瞬间,必须赶紧遏制,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上阵。
“大人不可!”立刻又亲兵阻拦,吕大器是文官而且都六十了,这年纪上战场简直就是送人头!
“有何不可!”吕大器一声怒吼,打马就冲,左右亲随不敢再拦拍马紧随杀入阵中,同时大呼:“援兵已到,贼军受死……”
官兵见主帅杀入阵中又听援兵到来,厮杀间也不及细看是否真的来了,但立刻就战意又起,边战边大呼: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这呼声果然立马就对贼军产生了影响,毕竟以流民为主一听对方援兵来了心中也有惧意。
妈的哪来的援兵,初闻之下陈大发也吓一跳,四下瞧了雨幕蒙蒙却也瞧不太真且,凭感觉却没啥异样啊,然而原本已占了上风的局面却又被扭转了,心中有气,抬手一指吕大器方向,知那是主帅所在:“擒那狗官去”便带着半百精兵朝那边杀去。
却在这时见一个铁甲壮汉挥刀朝他这边冲来,不由大惊,哪冒出来的杀胚,竟已杀到这里还被被拦住!